第59部分(第1/5 頁)
道館寄養,這一寄便是十五年。
十五年後,已經長大成人的謝靈運才重新回到都城建康,襲爵康樂公。但因為他那十五年道館生涯的經歷,使其有了一個陪伴終生的小名謝客;
話頭兒由水晶開始,待說完水晶之事後,碩大雅閣內的氣氛融洽了很多。
端起酒檬三人共飲了一回,張柬之放下酒檬時,臉上的慈愛也已收斂乾淨,緊盯著唐松道:“當日你在貢院引領鄉貢生請聖像,入皇城,此可謂有膽;隨後主持重開科考,順順利利將這潑天般的難事給辦下來,可謂有才。如此有膽有才的好男兒,可願與某等共襄盛舉?”
聽聞此言,唐松心底長長一聲嘆息,該來的總是會來,終究是躲不過去啊!
把玩著手中的酒樽,唐松根本沒問這“盛舉”究竟是什麼事。抬頭迎上了張柬之的闢子,淺淺一笑道“在下不過一介白身士子,可謂兩手空空一無所有,能做得出什麼盛舉?”
張柬之聞言皺了皺眉頭,“明日你就該入崇文館了吧”
唐松點點頭,“是,
“崇文館生員名額僅二十人,自太宗皇帝闢此館以來,你是第一個白身而入其中的人。此後也少不得有隨侍在神龍天后身邊的機會。就憑此一條,只要有心,有志,就能做下許多人所不能之事了”
唐松搖了搖頭,“恰如張公所言,似在下這等白身而入崇文館者可謂前所未有,是以將來如何,皆不可知。適才那些也只不過是張公的揣測罷了” 眼見一邊坐著的方山奇張口要說什麼,唐松擺了擺手,“前事不明,現在說什麼也是枉然。既然如此,我等何必空費口舌”
原本緊皺眉頭的張束之見唐松如此,瞪目之間便要發怒,卻被熟知他脾性的方山奇給止住了。
唐松對此只若未見,端起酒樽呻了一口後注目方山奇道:“某今日此來,是為水晶之家人而來,卻非為國事而來。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下不過一白身士子,山人以及張公就莫要強我了”
張柬之雖然不曾發怒,但聽了唐松此言,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重重冷哼了一聲。
話不投機,豈止是不投機,簡直是張柬之剛一開口就被唐松死死的堵了回去。到這個份兒上,這宴飲也就吃不成了,碩大雅閣內冰冷的氣氛只延續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唐松便稱酒足飯飽,起身告辭。
見唐松要走,黑著臉的張柬之身子動都沒動,唯有面帶苦笑的方山奇送了出來。
萬福萬壽樓門口,方山奇看著唐松嘆息道:“既然如此,今日你又何必要來?”
“山人屢次相邀,我總不能一直拖著。既然這一面早晚要見,今日見了也好”唐松笑笑,“再則,我實在也好奇水晶的身世。便只為此,在下也得走這一遭”
方山奇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再抬頭時臉上已沒了半點笑意,“小友可要想清楚了!自你進京以來雖聲名鵲起,然得罪的人也著實不少,今日再拒絕了張公,無異於自斷援手啊”
唐松聞言,笑了笑,繼而又伸出手去拍了拍方山奇的肩膀後,轉身走入了萬福萬壽樓前的人潮中。
方山奇目送唐松走遠後,又回了樓上雅閣。
張柬之依舊是黑著一張臉,見方山奇進來,怒聲道:“大失所望!你這山人剛才攔著我作甚,似這等不明大義的小輩,就該讓我將他罵醒才好”
方山奇坐下來,端起面前的酒檬一飲而盡,“罷了,你別看他年紀小,人卻極有主見。像這樣連禁軍的刀槍都不能使其屈志的人,罵一頓又有什麼用?”
張柬之不說話,方山奇靜靜的沉默了一會兒後暮然一笑。
“有甚好笑?”
“輕於諾者必好毀諾!似這等大事,他謹慎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