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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便到得十月底。瓦剌天候早於中原,先前一個月便已然天寒,此時更是一片衰敗景象。再過得一個月,便要颳起白毛風了。
並未曾從邊關戰事中討得什麼便宜,也先也只能撤軍。這麼瞧著,若是沒有掣肘之人,也先也奈何不了大明邊關的重重防線。
既是張宗周一切安好,邊關戰事也已然消弭,此行到了在瓦剌最後一件大事也都了結。張丹楓是想要在自己家中多停留些日子,楚方白卻是要回還中原的。
原本就是為了陪著張丹楓,好有個照應,現下百般安平,楚方白惦記著黑木崖的事務,又惦記著黑木崖上的清淨,兼且多日未曾見到任盈盈和曲非煙兩個丫頭,也是想念得緊。
數日前楚方白便用教中傳信鷹隼帶了字條給守在雁門關待命的老黎,讓他過來接。約莫著此時老黎也快要到了,楚方白便拜見張宗周,道別請辭。
他說要走,張宗周卻是不意外。也不多說留客的話,張宗周只道:“再過得幾日,怕是大雪就要封住了道路,行到不便。本想著留佩瑾多住幾日,只是念及你也多有要務,就不耽擱你行程了。且讓人備下冬日行路的衣裳行李,總不能這樣就上路。”
張宗周說話時眼神慈和,瞧著一片關懷,楚方白瞧著,也說不出推拒的話。雖說老黎約莫也應當準備齊全,只是張宗周這也算得上是長者賜,楚方白便笑道:“當真卻之不恭,晚輩便煩勞大人有心照拂了。”
點了點頭,張宗周又道:“此去怕是要正遇著也先大軍的尾翼,還是要多多小心為上。雖說你功夫好,聽聞天華說,猶勝過他幾分,卻要念著,雙拳難敵眾手。能避過之處,就繞些路罷。我也已經令人繪了詳圖,你也收著。”
未等楚方白答話,書房門簾一掀,一前一後卻走進來兩個人。為首的是謝天華,跟在後面的是張丹楓。
方才張宗周最後的幾句話,他兩人自然是聽清楚了。謝天華便問道:“是什麼圖?可是丹楓拿回來的那張圖?先前不是說收好了,絕不能有副本外流?還是又有了什麼變故?怎麼卻也不和我商量事情?”
張宗周笑道:“哪裡就是說那張圖了?那樣寶貝的東西,我自然是不敢擅自做什麼的。是佩瑾要回中原,我擔心他這是第一回到草原上來,回去時孤身一人,不識得路徑,遇見了也先大軍。正說讓人將也先行軍路徑繪給他瞧,好避開了。”
謝天華點頭,張丹楓卻有些怔愣,盯著楚方白瞧。直到謝天華叫他給張宗周行禮,他這才回過神,躬身之後便問道:“佩瑾為什麼這樣急著回去?在草原上過年不好麼?瓦剌這裡過年風俗與中原大有不同,白月的時候熱鬧極了,佩瑾不留下瞧瞧?”
楚方白笑道:“今回出來,卻是將近一年沒回去了,我也惦記著家裡的事情,總不能都讓那些孩子們處置了。這草原上過年,等來年再瞧,也不會變了樣,就等來年再來便是了。”
張丹楓面色變了變,朝著張宗周告了一聲,便拉著楚方白走出門外,低聲道:“不過是月餘時候,佩瑾便多留幾日,也不耽誤什麼的。這樣著急回去,難道是你們教中有了什麼變故不成?亦或是……我冒犯了什麼……?還是有哪裡……”
楚方白失笑道:“丹楓,你猜測我教中有變,也算是矇混;又怎麼說起來,是你的過失了?這原本就不相干。在瓦剌這些時日,你般般都照應我周全,我哪裡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不知怎地,楚方白忽地覺得,此時張丹楓這樣忐忑,應當是與那日他說了,自己卻沒聽見的那些話相關。便是從那一日起,總覺得張丹楓有些不對,說話做事,都與先前有些許的不同,只是他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
微妙的一點不同,即便是能夠察覺,也並不就是能夠準確地分辨出來的。且這些時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