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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遇見張丹楓,他便沒少在住宿上面吃苦頭。在潼口時床鋪帶著黴味;在西原時屋子一點不通風,大夏天裡險些悶死人;在林州時竟是隻有三件空房,楚方白不得不與楊廉庭小殷三人擠在一個屋子裡;到了這裡又是這麼僵硬的床鋪。
楚方白半夜裡輾轉反側,實在是難以入睡。又是一天疲憊,與方證過招收穫也不少,打坐運工力行過十二週天便難以靜心,只是想著今日的比武。
總之是睡不著了,他便徑自從床上下來,踱步到淨舍外。
月光如水,山月更是盈盈清麗。楚方白在這個世界已經看了四年的月亮,還是要為這樣明亮的月亮心醉神迷,要為這般乾淨的夜空感嘆不已。頓時想著那些招式的心思也淡了,只一心看著這山坳裡清泠泠的月色。
他上輩子雖說也算是高材生,可卻是理工科的。語文基本工力不算差,卻是現代漢語。這時候雖然心生感慨,但是出口成章仍舊是不可能的。於是只能長吁短嘆,回想一些前人佳句聊以抒發自己的心情。
正念到曹公紅樓夢中寫月的詩句,卻聽見急促腳步聲衝了過來。楚方白立即轉身,右手攏在袖中,已經拈著了一根長針。卻看見月下大步跑來的那人,是張丹楓。
張丹楓臉上竟是帶著些焦急的神色,楚方白心裡一動,莫不是少林和尚趁著暗夜裡殺來了?方證或是對他已經疑心盡去,可楚方白對方證卻仍舊是百般防備。在他看來,老和尚既然能做少林方丈,必然是有些手段的。暗殺或許他做不出,夜探卻是有可能的。
只是,若是方證使人夜探,張丹楓不應當是這樣焦急呀。他這副模樣,卻好似正在追逐什麼要緊的人或物似的。
於是楚方白便揚聲道:“丹楓有什麼事情麼?這般急躁。”
他怕吵醒了淨舍裡睡著的其他人,凝音成束,遠遠地送到張丹楓耳朵裡。張丹楓緩下了腳步,臉上神情卻轉為平和,還隱隱有些喜悅。
張丹楓走到近前,道:“方才便是佩瑾了罷?那詩當真是好!”
楚方白一怔,笑道:“自然是絕好的詩,不然我也記不得它。”
他這麼一說,張丹楓便知道那詩絕不是楚方白寫的。其實聽那遣詞語氣,也與楚方白脾性不大相符,所以他並未冒昧相詢那詩的作者,免得說了不該說的話。此時聽楚方白語氣,對那詩的作者倒是很有些推重讚賞的意思,連忙問道:“可否告知我那詩是何人大作?”
楚方白忍笑搖頭道:“這位作詩的高人不在這人世間。”
張丹楓一臉悵惘,嘆道:“原來卻已然過世了!可恨我怎不得與他相識!”
楚方白也嘆道:“這位高人卻是生不逢時,一生坎坷。不過,若是他一輩子一帆風順,他也並不是他了。”
張丹楓感嘆一回,又道:“即便如此,也請佩瑾告知我那人姓名,日後我也好尋訪他舊跡,聊表景仰之情。”
楚方白搖頭道:“這就不必了。他在這世上沒有一分一毫痕跡留下,我便是告訴了你,你也無處可尋。”
張丹楓又嘆:“原來還是位隱士!”
楚方白被他引得想起了上輩子讀紅樓的事情,一時間又是好笑又是傷感。也不知道心裡是感慨曹雪芹更多,還是感慨他自身際遇更多些。
不過既然是說起了詩詞,張丹楓也來了興致。他原本就是個飽讀之士,便是于謙也勸過他去考個工力名來,說起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哪有他不精通的。楚方白雖說文采欠缺,對古代漢語的知識也多有不足,不過好在他涉獵廣泛,又多得是後世新奇的知識。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倒也不覺得冷場。
兩人怕話音擾到了淨舍中安眠的人,便順著山路往西邊行去,拐過一道彎,正是往達摩洞去的方向。達摩洞原是達摩祖師參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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