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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之下,他也只是微笑而已。
柳蝶衣卻很仔細地向他注視著,就氣勢而論,他瞧出一派劍術大家的形象。
就只這一點,對方雖只是個少年,他卻不能輕視。
“七郎!”他轉過臉來,瞧著身邊的那個少年,“這便是我常常與你談到的大家風範了,遺憾的是,你卻沒有……”
七郎靦腆著扭了一下身子,媚色中大有頡頏,意似不服。
“我不是說你的劍術不及他……這一點,須待你們比過才知道……”柳蝶衣說,“我指的是氣宇和風範!你應該記住,一個具有傑出身手的人,都應該具有一種屬於自己的風格氣勢,即使功力有所不足,氣宇卻不能不弘。”
柳蝶衣的眼睛,不失憐愛地看向身邊的六郎。
“這麼多年以來,你常常遺憾,碰不見一個劍術能與你抗衡的敵人,現在你的機會來了……”指了一下面前的簡崑崙,柳蝶衣說,“就是他!”
七郎微微呆了一下,大眼睛裡交織著極其錯綜的感觸,本質上,他極其要強好勝,只是卻無意拿眼前的簡崑崙來試劍。
柳蝶衣的此一安排,顯然是有深刻涵義。對於他來說,簡崑崙還是一個孩子,如果僅僅只是比試一下,自是不傷大雅,若是另有居心,可就大大有失風度,傳揚出去,難免令人失笑,在柳蝶衣來說,這是他無論如何所不能為之的。如此一來,這個差事可就落在了七郎的頭上。
七郎的劍術,曾經他刻意指點,已具有十分可觀身手。
七郎的沉著冷靜,手下無情,他更清楚。
七郎的身分尤其曖昧,既非是他門下弟子,卻遠比一個弟子自他身上學習得更多。
既非是他屬下一員,卻可任意進出任何殿堂,承宣他的旨意。他應該算是一個門下的請客,可是清客哪有如此排場?尤其是近兩年以來,柳蝶衣對他的凡事依賴,進出相隨,幾乎已到了一日不可分離地步。
七郎既是赳赳昂藏七尺之軀,卻又嫵媚一如婦人。
這一切點綴著眼前這個少年七郎,誠然多姿多彩,不要說外人弄不明白,就是萬花飄香裡面的自己人,也搞不清楚他是個什麼身分,只有極有限的如時美嬌這等身分的幾個人,略略知其一二。而這幾個人卻又都心照不宣,決計守口如瓶,人前人後都不會輕易吐露隻字。
七郎的重要,只有主人柳蝶衣自己心裡清楚……
多年以來,這個形象特殊的少年,曾為他夜行出入,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剷除了不少格於現實,而又不便解決的人物。
每一次,七郎都能圓滿完成任務,從來也沒有令他失望過,一切的一切……正說明了柳蝶衣對他的倚重,於公於私,都不可一日或缺。
現在,他卻期望著,把簡崑崙這樣的一個人,交到七郎的手裡。
七郎的感觸,甚是震驚。他與柳蝶衣之間的默契,早已是心有靈犀,什麼事根本用不著多說。眼前這件事,更不例外,便是柳蝶衣存心假七郎之手,殺害對方簡崑崙這個人了。
“我已為你們準備好了寶劍!”
兩口形式古雅的長劍,早已平置草地,簡崑崙在見面之初,已經注意到了,其中一口,正是時美嬌得自崔平手裡的那一把月下秋露。
月下秋露正在柳蝶衣手中輕輕把玩。
“好劍!”嘴裡讚賞了一聲,他那一雙長而秀俊的眸子,平視著當前的簡崑崙侃侃而論,“知道吧,此劍是當今僅存的七口古劍之一,當我還是少年的時候,我曾經一度動心想據為己有呢……”
“後來呢?”
簡崑崙已由對方身上學會了耐心,哪怕是死亡將至前的一霎,也不要使自己變得氣餒,或張皇失措。
對於簡崑崙這般鎮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