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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兒。
不多時,紫鵑和香珊就領了個丫鬟走了進來。
這人細挑身材,容長臉兒,穿著銀紅襖兒,青緞背心,白綾細摺裙。不是別個,卻是寶玉房裡第一得意之人——花襲人。
襲人未語先笑,見了黛玉忙上來請安:“林姑娘!”
黛玉知道這丫頭和別人不同,雖不是家生子,但是在賈府的丫鬟裡面很有些體面,怕是她身邊的紫鵑也難比一二。黛玉披了小團花的外衫,笑著對襲人說道:“這麼晚了,難為你有心來看我!紫鵑,去給襲人沏茶。”
“不敢勞煩紫鵑妹妹。”襲人拉住了正要出去的紫鵑,又轉頭對黛玉說道:“是我們家的小爺,要我來看看姑娘安頓好了沒?說是還差了什麼,只管和他講,明日就叫人送來。寶玉本是要來的,只是這黑燈瞎火的,我們怕二爺絆著了,再出了什麼岔子。”
黛玉聽了,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笑意卻未達眼底,“你代我向寶玉說聲謝謝,我這裡什麼也不缺,住的很好,叫他不用擔心。我如今住的遠了,大家見面也不像以前在碧紗櫥那麼方便,你只叫寶玉好好讀書就是,別再為我的事情操心。”
襲人驚訝的張圓了小嘴,這還是林姑娘嗎?以前的她可是最黏著寶玉,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倒像是要和寶玉分清關係似的。襲人不自覺的上上下下打量了黛玉一番,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妥,看了半晌,才笑著對黛玉說道:“多半年不見,姑娘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記得姑娘剛來的時候,氣色可沒現在這麼好。”
紫鵑在一邊聽了心中著急,這襲人越發的混了,怎麼說話的,姑娘是剛剛喪父,怎麼會氣色好,就是果真如此也不能胡亂說出來啊!
黛玉卻未理會,跟這樣一個丫頭有什麼好說的。她原開始見襲人還好,只是這兩年人大了,心也大了,怕是單純的當個丫頭已經滿足不了襲人的慾望。黛玉想到了致遠哥哥,又想到了寶玉,二人一相對比,高下立顯。
寶玉總說女孩子不該講什麼仕途經濟的混話,若是以往,黛玉絕對會贊同,但是現在,林家沒落了,她身為林家子女,最大的心願就是能重新光耀林家門楣,雖然世俗了些,但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她已經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哥哥身上,自然是不敢再苟同寶玉的說法。
“我累了,就不陪你了,叫紫鵑和你說說話。明日她家去,還請你幫她收拾收拾。”黛玉幾句話就要送客。
襲人這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魯莽,悔不當初。有心想要辯解兩句,只是黛玉已經轉身,一旁的紫鵑就死命的拉著她出了正屋。
紫鵑的屋子在東邊廂房第一間,她和雁蓉一個房間,只是今天雁蓉伺候姑娘,所以房中就只有她一人。
紫鵑直將襲人拉進了自己的屋子,埋怨的說道:“你啊,說話越加的不謹慎,這是得罪了姑娘,要是剛剛我們大爺在身邊,你可沒好果子吃!”
襲人臉臊的通紅,還辯解道:“我這不是想奉承奉承林姑娘嗎?哪裡想得了那麼多!好紫鵑,你明日幫我向姑娘說說好話。”
紫鵑讓襲人坐到自己的床頭,找小丫鬟要了滾水,沏了杯熱茶給她:“喏,喝吧。姑娘賞我的君山銀針,我可沒捨得喝,這是你來了,才第一次動。”
襲人細細的聞了聞手中的香茶,點點頭:“林姑娘對你可真是好,前陣子二太太那兒給了寶玉一包,他喝得仔細呢!”襲人又四處打量著屋子,這間房很大,左右兩邊各一張香床,中間擺著大大的桌案,上面供著各色折枝的鮮花,紫鵑的床邊放著幾個未開啟的箱子,想必是些衣物。襲人瞧了瞧對面的擺設,那床上掛著水墨青花的床幔,兩邊垂著赤鱗金花的流蘇墜子。
襲人一努嘴,問正忙著開箱的紫鵑:“那是誰的床?雪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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