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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同氣的。
大事可定了!
最好陳公連那梁侍讀一起招來問話,到時……
“陳公……”他淚流滿面,接著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向陳一壽。
他原以為,這個時候,陳公一定會勃然大怒。
事實上,以他對陳公的瞭解,也確實應該如此,他太清楚陳一壽了,這位內閣排名第四的大學士,歷來是個一絲不苟的人,陳公是極討厭下頭的官吏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可……
此時,王養信身軀微震,他抬著頭,卻發現陳公的臉色不見憤怒,那值得玩味的表情,卻更加的深刻了。
陳一壽好整以暇地端著茶盞下了口茶,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凝視著王養信。
王養信覺得怪怪的。
怎麼沒點反應?莫非陳公是氣糊塗了?
於是他歇斯底里地道:“陳公,學生所言,句句屬實,懇請陳公明鑑。”
“噢……”陳一壽輕輕地發出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很輕,沒有夾雜任何感情的色彩。
王養信心裡一愣,戰戰兢兢地看著陳一壽,他的心提了起來,只等陳公的表態。
陳一壽突然笑了笑:“哎……”
“陳公何故嘆息?”
陳一壽端著茶盞,吹著茶中的茶沫,眼底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疲倦,這彷彿是一種看破了紅塵倦意。
他放下了茶盞,才慢悠悠地道:“老夫方才問你與陳凱之是什麼關係,是因為陳凱之提及到了你。”
王養信在心裡道:當然提及了,沒有提及,如何在背後編排我王養信?
王養信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卻還是目不轉睛,不敢呼吸。
陳一壽又道:“今日,陳凱之狠狠地誇讚了你,說你平時待他不錯,他和你,是至交好友,他還說,他初入官場,確實有人看他不慣,不過幸運的卻是,老夫的身邊有你王養信,他心裡放心一些。這陳凱之相信……”陳一壽說話的時候,帶著哂然,搖搖頭,接著又是嘆息:“這陳凱之相信,有你在老夫的身邊,若是遇到有人說他的是非,你這位友人,一定會為他解釋。”
“……”
王養信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竟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握草……
那陳凱之這樣說的?
猛地,王養信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顫,如遭雷擊!
這……這……
他的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似乎轉不過,已經徹底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陳凱之對陳公說,王養信是個不錯的人,我和他是好朋友。
王養信對陳公說,陳凱之豬狗不如,最喜歡背後說人是非,陰險狡詐,厚顏無恥,臭不要臉。
那麼……陳公呢……
陳公從兩個人的言行裡,會看出什麼?
王養信很努力地張口:“陳公……我……我……”
他連說話都變得艱難起來,呼吸沉重。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被坑了。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圈套啊。
那陳凱之如何會不知道自己是陳公身邊的人,書吏,雖然卑賤,卻和宦官一樣,因為能夠和皇帝或者是大臣身邊朝夕相處,而且時刻在旁伺候,所以他們往往是皇帝或者是像陳公這樣的大臣所信任的人。
王養信上次去待詔房,這麼多翰林們捧他,其實也正是因為如此罷了。
正因為這份信任,是陳凱之無論如何表現,也是無法相比的,陳凱之屬於陳公下級的下級的下級的下級,身份懸殊,是上下的關係。而王養信呢,雖然身份比陳凱之更顯卑微,可所處的位置,卻永遠都在陳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