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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匆匆來報:“大人,學宮外頭,那王家的人……王家的人又鬧起來了。”
楊業心裡煩躁無比,一聽這個,便忍不住厭惡,深深地擰了擰眉頭,滿是不悅地說道:“要哭,就讓他們哭吧,由著他們去。”
可是這人卻依舊不走,踟躕地看著他,囁囁嚅嚅地開口道:“他們……他們抬了王先生的棺木,據說裡頭盛著屍骨,還搬著靈位來這學宮外頭叫冤!”
“什麼!”楊業一臉驚愕地豁然而起。
還真是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啊。
他頓時火冒三丈,一張臉陰沉得可怕,似乎要滴出黑色的墨汁來,氣憤地從牙齒縫裡擠出話來。
“放肆!”
接下來,這明倫堂便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掌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楊業面容抽了抽,一臉憎惡地冷聲拂袖道:“趕走。”
擲地有聲地說完這番話,卻覺得意猶未盡,又道:“回來,讓人通報京兆府處置吧。”
他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斂去內心激動的情緒,重新坐下,抱起了那令他索然無味的茶盞,慢吞吞地呷了口茶。
掌院們,自始至終都是默然無聲,沒有一人為那王家說話了,只有幾聲尷尬地咳嗽聲。
…………
學宮是何等莊嚴之地,京兆府一聽訊息,怎會等閒視之,便很直截了當地讓數十個差役呼嘯而來。
這些壯吏,明火執仗,匆匆感到學宮門前,看到這裡果然聚集了許多人,便呼喝一聲,直接衝了進去。
眼看到那王家的長子王建業還趴在棺上哭嚎陣陣,聲振屋瓦。
為首的差人獰笑道:“誰敢在這裡放肆,來人,統統拿下。”
王建業本還以為,迎接他的將是學裡的許多世叔世伯,好生寬慰他,會對自己立下保證,絕不會縱容了那陳凱之呢。
誰料卻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差人衝來。
他氣得發抖,不對啊,這是學宮門前,一般情況,若沒有學宮的吩咐,是絕不會有差人來此的,這些差人如此氣勢洶洶的來,這是什麼意思?
他驚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大喝道:“你……你們要做什麼?家父姓王,諱之政,你……你們不曾聽說過嗎?”
為首的差人已跨步向前,抬手便給了這王建業一個耳光,將他直接打翻在地,邊罵道:“狗一樣的東西,管你是誰,竟敢在這學宮滋事,活膩歪了嗎?來人啊,將這些人,統統帶走。”
這境況實在是與自己之前所想的相差太遠了,王建業被打懵了,雙眸驚恐地睜大,整個人猶如受驚的小鳥,捂著火辣辣的臉,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氣勢洶洶的差人。
他一直以為有恃無恐,還以為事情鬧大了,得來的會是寬慰,誰知道,這些人竟……
他大叫起來:“學宮中的叔伯,自會為我做主。”
語氣悲憤。
“做主?”那差人笑了,嘲諷地道::“咱們就是學宮中的學官們請來維持學裡秩序的。”
又見那幾個扶棺的王家人哭得厲害,這差人心煩意燥極了,便一腳猛地將這車上的棺木直接踹了。
那棺木在車上劇烈顫抖,接著直接滾落了下來,咔擦,屍骨竟是暴露出來。
差人大聲道:“動手!”
王建業看得目瞪口呆,身如篩糠,他怎麼也想不到,從前的這些故舊,竟再也一點顏面也不給了,完全就是落井下石的態度。
於是他歇斯底里地乾嚎起來:“天哪,世態炎涼,人心不……”
不等他說完,一個孔武有力的差役便將他如小雞一般提起,抬手又是唰唰兩個耳光,打得他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