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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自己其實也暈著。
這虛星實星之說,實則未有定論。前世時,紫微斗數盛行開來後,便分出了幾大流派,大家各執一詞。秦素彼時為討得中元帝歡喜,便揀著其中一派的入門口訣背了幾句,如今卻恰好用上了,聽上去倒還能唬人。
薛允衡對紫微斗數本就並非一無所知,“飛星”一說他亦知曉,秦素此刻所言,恰好將其知曉的補全了,他心底裡便多了幾分信服。
“是我孤陋寡聞了,多得小郎解惑。”他含笑說道。
秦素亦笑道:“郎君不必謝我,都是我師尊說的。”說著她頓了頓,又道:“紫微斗數就算以實星而論,其實亦有實星虛用一說。便如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北斗這八星,在紫微斗數中並非以文曲星居中,而是仍以紫微為首。如此一來,北斗七星便也由實化虛,稱為虛星亦不為過。”
這段話乃是當年中元帝說的,秦素委實不解其意,但這並不妨礙她照搬其說。
只要能夠唬人,她實在很願意再多背幾段,只可惜,她知道得著實有限,且還須留上幾手以備往後要用,所以,解釋完虛星之後,她便再不多言了。
此時的醉仙樓中,直是鴉雀無聲。
自前秦始皇帝垂拱宇內、秦王朝歷五百年而衰,民智早經開啟,本朝又盛行清談,庶族百姓亦沾染風氣。因此,秦素所言雖頗艱深,眾人卻也聽得津津有味,更知曉這是一門極深奧的學問,便只這短短數語,已叫人窺見這紫微斗數的博大精深。
薛允衡屏息聆聽,面上含著幾許沉思。
這小僮所言與他所知的紫微斗數,倒有八分接近,而那位師尊推出“松下客”一事,也頗令人訝然。
這件事就發生在兩日前的資中縣,當時在場的人極少,就算有人四處傳話,也絕不會這麼快便傳到連雲鎮來。亦即是說,那位“師尊”先生,很可能是真的提前推算出了此事。
見薛允衡沉吟不語,旁觀諸人便開始悄悄議論了起來,過得一刻,便有人問:“這位小郎,請問一聲,紫微斗數可卜吉兇否?”
說來說去,術數與命理總能扯上關係,而世人對學問感興趣的不多,算命這回事卻是人人都好奇的。
“可。”秦素立刻用力地點頭。
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她就是要藉著紫微斗數替人卜吉兇,最好能把那些貴人、名人們都卜到跟秦家綁在一起才好。
“如此,小郎可否替僕卜一卜?”那先前問話之人又道,一面已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秦素循聲看去,卻見那人是個白麵微須的中年男子,觀其穿著打扮,像是個行商。
秦素張了張口,第一個念頭便是拒絕。
她哪懂什麼紫微推演之術?若是畫個星盤、安個命宮之類的,她倒是勉強可以,但也僅限於此,再多的她可無力施為了。
可是,那拒絕的話尚未說出口,她忽然心念一轉,想到了一事。
轉眸看了看沉吟不語的薛二郎,秦素決定,再為今日之事加一個籌碼。
心念既定,她便轉向那中年人問:“郎君可是行商?”
那中年人忙應聲道:“正是,小郎好眼力。”
本朝的商人地位十分低下,別看秦素只是個小僮,只因她身後有一位精研術數的“師尊”,她的地位便儼然比這商人要高了許多,這商人對她的態度便帶了幾分小心與討好。
秦素便笑道:“我可不敢自誇,這話是我師尊說的,他老人家說,今日若有行商來問,可贈一言,不知郎君願聽否?”
那中年人忙不迭地點頭陪笑道:“願的,願的,還請小郎說來。”
秦素清了清嗓子,脆聲道:“師尊說了:南南之南,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