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部分(第4/5 頁)
”黑暗之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他嚇了一跳,轉頭去看,便看見一雙極明亮的眼睛。他呆了呆,原來地窟裡還有其他的人。
他摸索著走過去,險些被絆了一跤,有一隻手及時的伸了過來,扶住他。眼睛的主人似乎在微笑:“小心!”
他卻甩脫了他的手,並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幫助,他感覺到那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他便反問他:“你又是誰?也是天童嗎?”
眼睛的主人回答:“是的,我想他們會把我送進山谷。”
他便忽然有些開心起來,原來不只他一個天童。“你也是乞丐嗎?”
那少年遲疑了一下,“我不是乞丐,我是專程趕在天童儀式以前來到這裡,想要阻止他們進行這個儀式。但他們卻把我抓了起來,並且要我做今年的天童。”
阻止這個儀式,他未免覺得好笑,不過是一個少年,憑什麼想要阻止大人要做的事情?“你是天童,我也是天童。天童到底是什麼?”
那少年沉吟道:“其實就是對神的獻祭,每年的天童都是祭品,為了平息神的怒氣。據說進獻了天童以後,神才會保佑一年平安詳泰。”
阿闍世知道這些國度的人們對於神存在著病態的狂熱,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由神統治的,由神賜與的,任何人如果對神不敬,就必須被處死。他心裡不免對這男孩產生了一絲敬意:“你明知是獻給神的供品,還敢來阻止他們?”
男孩似乎微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訴他們,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神絕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如此嗜血,如果妄想以鮮血平息神的怒氣,這個神早便已經離棄了他們。”
阿闍世皺起了眉,他並不曾認真地考慮過類似的問題,他也不覺得有必要去考慮這些。這種事情通常是那些終日無所是事的祭祀們最關心的,他們因思慮過而早變禿的腦袋之中,除了神邸與種姓之外,便一無所知。
他不想過多地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擔心自己也會象那些祭祀一樣因之而沒了頭髮。他道:“我叫阿闍世,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孩回答:“我叫提婆達多。”
提婆達多,他默默地記憶著這個名字,不為別的,就算是患難與共,他們兩人一起死去時,他不至於連同伴的名字都不記得。
自那時起,這名字便被他深深地刻入腦海之中,一直記憶了一生。
有人從窄小的窗戶送進來一些食物,提婆達多將食物分成兩半,一半遞給阿闍世,另一半則仔細地收在懷中。
阿闍世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好奇地看著提婆達多,“你不吃東西嗎?你不餓嗎?”
提婆達多微微笑了笑,“先留下來,也許以後用得著。”
阿闍世好笑地搖了搖頭,他是從不知道食物的珍貴的,就算是做了兩個月的小乞丐也一樣不覺得食物有任何珍貴之處。
他想提婆達多一定是個窮人吧!只有窮人才這樣小氣的。
次日,兩人被送往舉行天童儀式的山谷,尊貴的白象成為他們的坐騎。雖然這於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受寵若驚的,但他卻看見眾人俯僕於地的身影。
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人們,看見人們臉上千篇一律的虔誠與狂熱的神情。有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作為一個君王的快樂與孤獨,他便也因之明白為何他的兄弟之間關係冷漠,每個人都略帶戒備地疏遠著別人。因為每個人的心底都有慾望,有朝一日,當他的父親死去之時,能夠成為太子,從而君臨這個國度。
他在白象背上站起身,雙手伸平,身子如同秋風中的最後一片樹葉一般搖擺不定。人群發出波浪一樣的嘆息聲,今年的天童與眾不同,難道他不怕從象背上摔下來嗎?
嘆息聲使他格格地笑了起來,他回頭去看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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