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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先祝爹爹生辰福壽安康。三娘今歲亦為爹爹繡了一幅繡品,只是還有大哥、大姐、二姐在前,三娘又豈敢擅先。”
三娘雖然平素總是很沉默,但到了這樣的大場面上也並不怯場,言行舉止很得體。今日盛宴,和其他姐妹一般,三娘也十分隆重地妝扮了起來,薄施脂粉,平時看著只是清秀,如今卻也成了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小美人。
席上賓客看她如此,心下都不由有些讚歎,果然是謝氏丞公家的女兒,看著不起眼,但實是樣樣都好的。
華苓有意無意地掃一眼四娘和八娘,八娘表情還算懵懵懂懂的,但四娘一張嬌美可人的臉上很明顯地流露出了嫉妒,三娘怎麼這麼好運氣,爹爹誰都不提,就在賓客們面前提她!這是多大的臉面!
“如此,大郎、二郎,你們又為爹爹備下了何等賀禮?”謝丞公對三孃的表現也頗為滿意,從善如流地轉向大郎和二郎。卻並不提謝大娘謝華蓉。原本也是,女兒出嫁之後便算是夫家的人了,送父親賀禮也是隨夫家送的,又怎麼能在這時候出頭來。
謝大郎從容地站起身來,叉手一禮:“爹爹生辰安樂。孩兒自覺並無多少長才,思來想去,便為爹爹手抄一首長詩,聊表心意。”隨即便緩步上前,親手將一軸絹軸奉到謝丞公跟前。
謝丞公展開一看,卻原來是前唐時沈雲卿的一首詩:
仙萼池亭侍宴應制
步輦尋丹嶂,行宮在翠微。
川長看鳥滅,谷轉聽猿稀。
天磴扶階迥,雲泉透戶飛。
閒花開石竹,幽葉吐薔薇。
徑狹難留騎,亭寒欲進衣。
白龜來獻壽,仙吹返彤闈。
詩自然是好詩。不過謝丞公第一看到的是,大兒子的一筆顏體字又有了進步,當下臉上便浮上幾分滿意,但立刻還是嚴肅起來道:“往後還需勤加努力。”
“是,孩兒受教。”大郎早知道謝丞公不會給他多少好臉色,很是平常心地歸座。
在座的賓客自然是樂呵呵地向謝丞公求看得到的禮物,當下一軸詩便在賓客中傳看開來,沒有不讚的,連晏河長公主和太子都湊熱鬧讚了一兩句,謝丞公的笑容一直很含蓄,但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壞。
華苓暗笑了一陣。大郎的字她也看得不少了,五歲開始寫碗口大的大字,後來便臨顏體的貼子,和丹朝上千上萬少年的學習軌跡有什麼不同?他寫的字也算得上有筋有骨了,但在座的人裡面,寫的比他好的不知凡幾。只不過這是在他親爹的生辰宴上,人精子們總是不會給大郎挑刺兒的,往好了說,就算說得過了些,謝丞公難道還會反駁不成,那是他親兒子。
哎,人類啊,假啊,太假了。爹爹護短啊,太護短了。
大郎完了是二孃華葦,二孃當下嫋嫋婷婷地抱著琴出列,在宴席當中奏一曲《鹿鳴》。
《鹿鳴》本就是周朝皇帝宴請群臣時常奏的曲子,如今正是盛宴,倒也很對景兒。二孃的琴奏得是真好,在座的又多是識見高雅之輩,當下便你來我往點評二孃的琴藝,讚的頗誠心誠意。
再往下便是三娘,三娘呈上準備了足足半年的鷹立松枝圖,一展開便滿座驚歎。那鷹翎羽嘴爪俱全,一抓一回眸間,動靜分明,靈氣四溢。
晏河長公主當下頗有幾分幽怨地嘆氣,垂下眼眸看看自己一雙纖纖玉手:“與丞公家的女兒們相比,我這雙手倒跟木頭削的無甚分別了。怨不得父皇時時令我向四公多學習。”
謝丞公哈哈笑:“長公主怎地如此調皮,這話折煞人了。我家這幾個孩子都還小著些,作的也是小打小鬧之事,與時時關顧民生、心懷天下的公主如何能比。”
賓客們趕緊跟上話頭兒,對著兩邊都是一陣好捧,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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