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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遠遠一翩,那抹清素若煙的嫋娜卻久久籠上靖安候世子的心絃。仿若一直不曾激盪過的心湖,在那一刻開始為這伊人深深搖曳。
席間伶人婉轉的歌喉、還有殿外悠揚的樂曲全失了顏色,那一刻,滿園繁花宛如只為一人綻放,在靖安候世子心間縈繞成割不斷的相思。
靖安候世子略略打聽,曉得那清湖瀲灩的女子是陳閣老府的千金,他敬重陳如峻的為人,心上的好感又添一得,回來便求到母親跟前。
兒子終於開竅,劉氏有喜有憂。陳家如今炙手可熱,有了夏鈺之那般珠玉在前,劉氏生怕自己的兒子入不得陳家法眼。
耐不住兒子再三相求,今次藉著赴慕容泠的邀約,劉氏正在琢磨如何開口,到是慕容泠自己提及陳盈華的婚嫁。
劉氏索性將意思明著露了一露,含笑道:“咱們是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也不敢學著王婆賣瓜誇自己的孩子。依我的意思,不若叫兩個孩子相看相看,若蒙三姑娘不嫌棄,我再託官媒登門,夫人瞧好不好?”
靖安候府上一門清貴,在京中口碑極好。素日與劉氏來往之人,也是德惠嫻雅之人。今日雖只是試探,慕容泠認真想了一想,到真有幾分中意。
陳盈華性子跳脫,與劉氏這般的爽朗到有幾分相似。若得了婆婆賞識,嫁入靖安候府中想必不會吃苦。更何況靖安候府也安在青龍大街,若這樁婚事可成,兩姐妹一條街上居住,彼此有個照應。
想到此處,慕容泠點頭允諾道:“蒙夫人不棄,便先叫兩個孩子見上一面。”
陳芝華正在挑著巧珍剝在小碟裡的核桃,聞得母親如此說,笑盈盈支著臉頰道:“正是趕得巧,聽鈺之說他過幾日要設家宴,請幾個知交好友家裡坐坐。我瞧過他宴客的名單,靖安候世子也在上頭。”
剪水雙瞳輕輕一轉,陳芝華語笑嫣然:“我走動不便,總是閒得發悶,過幾日想接盈華過去住兩天消遣消遣,還請母親允諾。”
分明是要安排一對年輕人相看,慕容泠與陳芝華這樣應承,事情便是成了一半。劉氏滿面含笑,心滿意足將那片半涼的桂花糕嚥了下去,只覺滿口生香。
她嚮慕容泠舉起茶杯:“咱們做長輩的,自然都期望下一輩成就美好的姻緣,我先以茶代酒敬夫人一杯,誠心希望能與夫人做成這門姻親。
秋風颯爽,桂花簌簌落了滿地,有幾枚合著清風輕輕飄入水榭,沾上幾位夫人的鬢髮,帶來一陣沁人的香氣。湖面亦被清風吹皺,一波一波的漣漪緩緩盪開,漾起粼光萬點。
眾人用罷了點心,瞅著船孃持篙候在碼頭,遊興越發大增。柳氏夫人陪著陳芝華回房,慕容泠親自搭著小碼頭的闌干,接了劉氏與魯氏登船,三位夫人進得船艙,一路品著桂花茶,往那土山相臨的稻香深處駛去。
晚間夏鈺之陪著陳如峻一同回府,慕容泠在花廳裡開了夜宴,因是陳盈華在座,白日的話題便不好提起,只含含糊糊向夏鈺之打探靖安候世子的為人。
夏鈺之察言觀色,到猜著了幾分。他輕輕笑道:“我們也是打小的情誼,長軒的人品與家世自然萬里挑一,如今在刑部魏大人手下任職,也能獨當一面。他極是快意恩仇,最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想要提及昔日皇家寺廟與溫和忠順伯府世子那檔子舊事,又怕陳芝華嗔自己亂嚼舌根,夏鈺之嘻嘻笑道:“他更是個聰明人,受不得旁人算計,我們在一起,到很對脾氣。”
慕容泠聽著夏鈺之句句讚歎,更兼還與他是打小的情意,心思更加活絡了幾分,眼見陳盈華有些不自在,便含笑揭過了話題。
夜來陳芝華在孃家留宿,瞅著慕容泠瞧瞧向自己施個眼神,自然心領神會。
小丫頭挑著燈來到跨院前頭的十字遊廊,陳芝華含笑握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