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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開口,安秀卻再也忍不住,幾步衝上前,一把抱住了童舒空,將臉埋在她柔軟的頸項,淚水如同開了閘一般傾瀉而出。
想她、想她、想她、想她、瘋狂地想她!
思念了四年的日日夜夜,終於得到了宣洩的渠道。這一刻,他只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天地就此消失,讓這世間只剩了她和他才好!
安秀無聲地哭,所有的語言都化成了淚水,怎麼流也流不盡,抱著童舒空,身子卻抖得如同風中的葉片!
童舒空一動不動,就那麼站著,任安秀抱著她哭,眼睛緩慢地掃視著屋子。這一看,卻又是一呆。滿屋子掛滿了畫,俱是她的畫像!或站、或坐、或躺、或臥,姿勢雖然各不相同,但臉上的神情卻都是溫柔含情、巧笑嫣然,讓人一看便能沉醉其中!
安秀,他竟已痴魔到這一地步了麼?
童舒空心下一陣陣的發冷,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安秀的手已經攀上了她的脖子,將她拉近他的眼前,流著淚的眼睛紅通通、水靈靈,不嫵媚,卻帶著別樣的憔悴風情,眸子裡燃燒著火一樣的光芒。他低低的呻吟了一聲,便湊上了自己的唇。
童舒空猛然驚醒,下意識地將他一推,同時出聲道:“公子,不可以!”
安秀被她突兀地推開,柔情還掛在臉上不曾退去,懷抱卻已是空空蕩蕩無所依靠。他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又踏前了一步,喃喃地道:“怎麼了?舒空,為什麼不讓我抱你?”
“公子,別這樣……”童舒空別過臉,硬起心腸道:“四年前我就說過,童舒空與安府再無任何瓜葛!而公子也是答應了的……”
“沒有!我沒有!”安秀急切地打斷了童舒空的話,“我說的是永遠都不放你走!我說的是要永遠留你在身邊!可你還是走了!那麼決絕!我在你眼裡真的那麼一無是處?那麼不值得留戀?”
他一邊狂亂地搖著頭,一邊又撲到童舒空身邊,抓著她,混亂地道:“舒空,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後悔了,我發誓,以後會好好珍惜你的!不要離開我啊!”
童舒空閉了閉發燙的眼眶,再次掙開他,冷聲道:“太晚了,公子,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經有了心上人,現在生活得很幸福,公子也早日看開吧!”
安秀愣愣地站著,眼底那根弦一點點繃緊,看得童舒空心裡一跳。跟著,安秀的臉色開始變得更為慘白,呼吸急促得像拉風箱,大口地喘著氣,卻還像是呼吸不過來似的。如同一條離水的魚,無力地跌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揪著胸口的衣襟,眼裡浮現悲哀而絕望的神色。
童舒空看得大駭,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抱起他抽搐的身體,心亂如麻。
這是怎麼回事?
既不像受傷又不像中毒,倒像是得了急病!
童舒空神色一凜,腦子裡靈光一閃,再仔細看看安秀的表現,便趕緊騰出手解開袖口,將袖子罩在他的口鼻處,手則輕撫著安秀的鬢角,聲音低柔地道:“公子、公子,彆著急,慢慢的呼吸……慢慢來,別急,我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安秀緊緊拽著她的衣裳,用力之大連手指也糾結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童舒空。
她沒走,她還在他身邊,她又恢復了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樣子,她還是她,她沒有變,剛剛的話肯定是氣他的,一定是的!
呼吸仍然急促,但鼻端充斥了她淡香盈然的味道,麻痺與窒息的感覺逐漸退了下去,安秀哽咽了一聲,終於鬆開了手指,無力地靠在童舒空懷裡,反覆地呢喃。
“別離開我了,舒空,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過度呼吸症。
愛情有時真的是一種慢性毒藥,深入骨髓,如影隨形。
心裡埋藏的那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