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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甚麼,周行頭就自己上堂去見聶知縣,稱這件事,全是一場誤會,自己甘願受罰。聶知縣也不深究,使人打了他幾板子,然後就把羅久安給放了。
這未免也太邪乎了罷?眾人聽得目瞪口呆。範景飛既然是進士,能說動聶知縣,倒也不奇怪;可週行頭憑甚麼那麼聽話,竟自甘受罰?
眾人越想越覺得好奇,心裡跟貓抓似的發癢,遂慫恿羅依去問。羅依自己也很想知道,便真個兒去問了,範景飛並不隱瞞,笑道:“也沒甚麼,只不過許了他今年替朝廷採辦的幾件秋衣,可以分給他來做。跟這份榮耀和利潤比起來,挨幾板子算得了甚麼。”
羅依聽得驚訝無比,道:“那他最終還是得了好處?真是便宜他了。”
範景飛愈發笑得暢快:“空口無憑,我可以賴賬的。”
羅依瞪大雙眼:“你賴賬?”
範景飛狡黠地眨眨眼:“無奸不商,你沒聽說過?只不過這樣一來,你們家不跟我進京就不行了,留在陽明鎮,恐怕有危險。”
羅依笑起來:“你就不怕我們家人口多,到了京城給你添麻煩?”
範景飛的眼睛卻朝後院瞄一瞄,道:“如此才能讓你安心替我辦事不是?不然你人在京城,心裡牽掛的卻是陽明鎮,如何當差?”
這話倒也挺有道理,羅依想著,順了他的視線朝後一看,只見範景明正站在小門前,緊緊抿著嘴唇,面色沉鬱。
他這是怎麼了?羅依正欲相問,範景飛卻推她道:“趕緊跟你爹孃商量去,我可是本來今天就要動身回京城的人。”
可不是,為了羅家的事,耽誤他行程了。羅依頓感愧疚,連忙轉身找羅久安去了。
範景飛挑釁似地望了範景明一眼,轉身也要走。範景明卻快步走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氣憤問道:“你要帶羅大娘子進京?”
範景飛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柄馬鞭,挑開範景飛的手,望著他似笑非笑:“我明明是要帶全羅家人一起進京,怎麼到了你嘴裡,就只剩下阿依一人了?莫非,你在意去不去京城的,只有她一個?”
範景明並不否認,道:“她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莫要因為同我賭氣,就故意去引誘她。”
範景飛拿馬鞭柄捅了捅他的肩膀,笑道:“真的?可我怎麼聽說,你很是掛念著她,生怕她吃我的虧,還害得丁香哭了好幾場?”
範景明不好分辨得,急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去招惹她”
範景飛收了笑意,沉下臉來:“憑甚麼?許你喜歡,就不許我喜歡?”
範景明氣得一拳打向他的胸膛,怒道:“你哪裡是喜歡,你分明是為了同我爭從小你就是這樣,爭吃的,爭穿的,爭爹的歡心,就連淑然,你都要插上一腳,害得她……到了現在,你還要爭?”
範景飛不躲不閃,挺著胸膛硬受了他這一拳,但緊接著卻是一記更重更毒辣的勾拳過去,直搗他的下巴:“我同你爭?是你同我爭才對罷?淑然的事,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姨娘在爹面前吹盡枕頭風,根本就輪不到你來同她定親”
這一拳下去,範景明的下巴馬上就腫起老高,看著觸目驚心,他攥了攥拳頭,終於還是沒還手,只道:“不管我姨娘做了甚麼,既然我已經同淑然訂了親,她就是我的,你有甚麼資格半夜去翻她家的牆,害得她自盡?”
範景飛氣得又是一拳過去,怒喝:“你還以為淑然是因為我半夜翻牆才自盡的?她是不願意嫁給你,才以死明志的”
範景明捂著新添的傷處,恨道:“你胡說。而今淑然死了,自然是你說甚麼就是甚麼了,但你以為我會信?”
範景飛怒極反笑:“那你倒是告訴我,屈家為甚麼見了你這姑爺就打?我這個你口中的‘罪魁禍首’,為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