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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了文天祥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些許失望,謝枋得苦笑兩聲:“那都是多麼久遠的事情了,現在朝野上下所求的,不過是不再丟失領土罷了,就算是丟失了,儘量丟失的少一些,也總算能夠交代的過去。那蘄、黃兩州,畢竟是兩座軍州,若能保住,總歸是大功一件。”
兩人交談的片刻功夫,已經飛馳到了天武軍校場的營門。
往日裡每次來時喧囂熱鬧、口號震天的訓練場面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又一座肅殺威嚴的軍陣。在太陽光芒的照耀下,鎧甲上閃爍出耀眼的光彩。
江鎬、章誠和王進並沒有出轅門相迎,而是默然佇立在原來葉應武曾經站立的位置上,三人並肩而立,臉上都是冰冷肅殺的面容,雖然即使是站在一起也依然無法比擬當日裡葉應武指點江山的氣魄和身姿,卻也有一股渾然剛強之氣。
而馬廷佑和郭昶,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瘦了一大圈,臉上倒是都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昨日郭昶帶著大批因為遇雨在路上拖延的兵刃、錢糧漏夜趕回天武軍駐地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於小看這個縮頭縮腦看起來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富家衙內。更何況傳言還有更為豐厚的一批糧餉也已經上路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位郭衙內拼命向老爹求來的。
正是因為這批錢糧的到達,使得天武軍上下將士領到了加入這支新生軍隊以來的第一份軍餉。當看到那一個個箱子開啟,裡面閃動著的耀眼光芒時,即使是章誠之類的穩重謹慎之人,也掩飾不住內心中的飄然欲仙,畢竟對於這幾個衙內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郭昶的腰板挺得筆直。在他身上流露出來的一絲韌勁,已經悄無聲息的感染了很多人。
“文大人,謝大人到!”一名天武軍士卒佇立在臺下,朗聲高喊。
文天祥和謝枋得卻也顧不上那麼多禮數,一邊快快下馬,一邊大步走上點將臺。自從兩人投靠到葉應武麾下之後,謝枋得為人謹慎穩重,負責管理興**的財政、商貿,而文天祥更為剛強不阿,負責管理興**的吏治、案件,兩人分工明確,平日裡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使得原本人丁凋敝、死氣沉沉的興**竟也有蒸蒸日上的架勢。
作為宋末賢臣,這南宋“二山”用行動證明了他們並不是只有不屈的脊樑,更是治世的能臣,沒有辜負葉應武委以重任、闢為心腹的期望和信任。
幾人匆匆忙忙見過禮之後,和江鎬、王進相比更為謹慎些的章誠率先開口:“北線危急,可是天武軍不過是剛剛組建之新卒,雖然已經有過統練,卻也只是勉強達到了‘兵知將,將知兵’的地步,如果這樣便匆匆北上,豈不是羊入虎口?”
當年這些紈絝衙內橫行臨安三十六花街柳巷的時候,章誠便以其謹慎小心的性格,專門負責彌補葉應武出的各種“整人招數”中的缺漏之處,從而一次又一次的相助在前面橫行直撞的王進和江鎬逢凶化吉,同樣也是這個小團體中不容忽略的人物。更何況章誠作為一廂都指揮使,對於自己手下士卒的實力如何,可以說是知根知底,現在他開口質疑,也有幾分道理。
這一次本來就可以說是事起突然,誰都沒有想到阿術竟然統領著北方蒙古騎兵,在這等氣候本來不適宜他們的春夏之交悍然提兵南下,可以說是打了南宋地方和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蘇劉義率領安吉軍卡住了咽喉要道,恐怕現在如同蝗蟲一半的蒙古鐵騎已經卷席蘄、黃兩州了。
甚至包括一向態度強硬的江鎬、王進,在潛意識裡也認為阿術既然沒有踏入蘄、黃兩州,說明在安吉軍那裡吃了一個苦頭,按理說應該不會在強行南下了。雖然宋朝時期是地球歷史上的一個小冰河期,和如今溫室效應火上澆油的南方酷熱相比,江漢一帶的的溫度相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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