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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已經知道些內情的葉應武和楊守明都沒有出聲,只是細細的打量著那條小船,卻也看不出來什麼詐降的痕跡,畢竟海寇就那有數的千餘人,留在船上的想必也是一些老弱之輩,或許他們拿準了葉夢鼎想要早早平定此次禍亂的心態,所以才出面乞降以求博得個善終。
葉夢鼎眉頭一皺,擺了擺手:“船隻,倒還不是什麼難事。”
文天祥和楊寶並肩而來,兩個人的靴子踩在溼滑的沙子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如果在平時定然不會有人在意,但是此時正是一片寂靜,除了的海浪聲之外,所有人都是沉默,甚至就連士卒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
“宋瑞來得正好。”葉夢鼎微微頷首,看向左手一側,幾條體型不小的漁船緩緩轉過山丘,從陰影中駛出,劈波而來,上面站滿了荷甲計程車卒和嚴陣以待的弓弩手,領著這小小船隊的正是牛都頭。從這架勢上來看顯然是早有準備。
葉夢鼎讚賞的看了文天祥一眼,對於這個晚輩的欣賞之意更重三分:“諸位誰敢同老夫前去走一遭?”
包括文天祥在內都是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已經快到古稀之年的老者竟然要以身涉險。葉應武急忙攔住便宜爹爹,這老爹膽略是有了,可是有時候又有些太沖動,竟然還像年輕人一樣。
“葉相公,晚輩走一遭即可,相公年事已高,不應再為此等小事再行操勞。不過是些海寇餘孽,當不得相公大駕。”文天祥也是拱手說道,言語當中已經有些急迫。
“孩兒不才,願同師兄前去。”葉應武感激地看著文天祥跳出來,急忙接過話頭請令。
楊守明也是向前邁出一步,拱手彎腰,雖不言語,但是什麼意思已然明瞭。葉夢鼎皺了皺眉,嘆息一聲:“也罷,老夫前去卻也是身份高了點兒,隨了你們三個吧。有時候到真的希望能夠年輕一些呢。”
“遵令!”三人同時應道,不再多說什麼。誰都知道當老人回憶起年輕時候的風光時,最好不要去打擾。
看著三個人三步並作兩步已經上了漁船,葉夢鼎長嘆一聲,身體微微一晃,如果不是葉傑眼疾手快上來攙住,這個操勞擔心了多日的老者恐怕就要摔倒了。
“相公,我們還是找個舒適的地方暫且歇歇吧,您已經好些天沒有睡好吃好了,這樣下去身體就垮了。”葉傑關心的看著臉色並不紅潤的蒼髮老者,心中莫名的一痛。
葉夢鼎緩緩的坐進幾名士卒搬過來的椅子上,輕聲說道:“不,老夫要看著他們幾個回來,要看著此間事了,否則如何向聖人和此間百姓交待?”
老人的聲音雖然低沉,雖然柔和,卻隱隱約約帶著不可抗拒之勢。
葉傑嘆息一聲,知道自家相公倔強脾氣犯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也只能由他去了。不過轉念一想,家中大衙內為人溫和善良怎麼看都更像夫人一些,倒是二衙內倔強跋扈,和自家相公年輕的時候很是相像呢,嗯,不對,即使是年事已高,自家相公依然是寧折不彎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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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船從遠處飄飄搖搖而來,和那些並不算高大的漁船相比也相形見絀。一個放在人群中絕對不起眼的灰袍男子靜靜地佇立在小船的前端,負手遠眺,似乎沒有將近在咫尺的對手放在眼裡。他身後只跟著兩名撐船的海寇,這兩名海寇都是低著頭,不斷的發抖,顯然害怕那些箭矢一不留神就紮在自己身上。
“兩相對比,立見高下。”葉應武沒頭沒腦的嘟囔了一句,站在他左右的楊守明和文天祥都是一怔,旋即細細打量來者之後,都收起了心中僅有的一絲輕敵之心。
當世雖然重文輕武,士大夫在武將面前總是不由自主的氣高三分,但是真正拉到戰場上之後,往往嚇得屁滾尿流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