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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戎渡的手,那隻手雪白晶瑩如美玉,骨脈修長,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曾有什麼變化,鍾愈眼眶已經有些紅,卻笑著道:“一轉眼這許多年過去,陛下還是一如當年,臣卻早已經不年輕了,好在如今尚不算老,還看得過去,如此想來,得了這病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不然等到日後垂垂老矣,雞皮鶴髮之際,實在不堪見陛下。”
北堂戎渡心中有些難言的滋味,道:“何必說這些無用之事。”鍾愈攥著男子的手,目光痴痴看著北堂戎渡俊美的面孔,輕聲道:“當年與陛下初見,想來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只是臣直到如今,也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陛下與臣都還年輕,臣當時就想,世上怎會有這等美人,莫不是精怪變化的?”鍾愈說到這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北堂戎渡看著男子尚且殘存幾分英俊的面孔,想說什麼,卻到底沒有說出口,鍾愈忽然止了笑聲,將北堂戎渡的手拿到唇前輕輕一吻,說道:“臣曾經想過,這一生是不是就因為貪慕陛下美色,所以甘願以供驅使?陛下只要一句話,臣便無有不從,臣究竟是愛慕陛下,還是愛慕陛下容貌?臣想了許久,也想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答案。”北堂戎渡聽著對方的話,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他對面前這人從頭到尾似乎都只是出於利用的目的,然而,這個人也並不是不知道的……
鍾愈微微一笑,卻貪婪地看著北堂戎渡,他伸出手,緩緩撫上了男子光潔的臉,輕柔地撫摩著,北堂戎渡也不阻止,只任他撫摩,鍾愈摸了片刻,就道:“……陛下對臣,應該不曾有過情意罷?”北堂戎渡聽了,沒有回答,鍾愈似乎已經料到了男子會有這樣的反應,因此也並不失望,只笑道:“臣年輕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後來漸漸看清楚了一些事,可惜還是心甘情願……都說天心難測,陛下所想,做臣子的又豈能揣測得到,只是,在陛下心中,即便不曾有過情意,至少也總有臣一個位置,畢竟臣還是有用之人,如此,也沒有什麼不好。”
說到這裡,鍾愈的眼神似乎開始漸漸明亮起來,他攥緊了北堂戎渡的手,笑說道:“北堂,我一生不曾娶妻,只許姬妾為鍾家留下香火,綿延子嗣,在我心中,唯有你是我共枕之人,你可明白?你身為帝王,坐擁江山,只怕不會在意一個微不足道的鐘愈,鍾愈卻可以為你拋家撇業,只博美人一笑……”說到這裡,男子的眼前開始模糊,周圍的景物都漸漸看不清楚了,只能看見北堂戎渡一個人,方才還有著紅潤之色的面龐迅速灰敗起來,抓著北堂戎渡手掌的右手也越來越無力,卻還笑著,貪婪地看著北堂戎渡,低聲道:“我遇北堂,此生又哪有什麼遺憾……”北堂戎渡眼見男子不好,立刻回頭朝向門口,揚聲喝道:“……太醫進來!”
話音方落,兩個太醫已經急匆匆地快步跑了進來,鍾愈的四個兒女也跟著進來,北堂戎渡回過頭,卻見床上的男子已經面帶笑容,再也不動了,其中一個太醫伸手在鍾愈的鼻下和心口探了探,便輕聲道:“陛下,國公大人已去了……”幾個年輕人聽了,立刻放聲痛哭起來,北堂戎渡微微一閉眼,心中有一絲波瀾翻過,他站起身,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想起二十多年前那個初次相見之下,看他直看得發呆的青年,忽然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淡淡滋味湧上心頭。
永仙宮。
桌上的青花瓷碗已經空了,碗底還有一點殘餘的粥漬,北堂尊越坐在一張矮榻上,面前跪著一名年輕女子,鸞衣璀璨,鳳目長長,一張絕色面孔上有著桀驁英雋之色,正是北堂佳期。
北堂尊越面色冷冷,道:“……你想也不必想,此事朕決不會替你做主,你再拖幾年也一樣沒用。”北堂佳期倔強道:“出家人又怎麼樣?我心裡喜歡他,根本不在乎他是什麼人。”北堂尊越冷喝道:“你知道什麼!”他心中煩躁,卻又不能把有關那人的事情告訴北堂佳期,偏偏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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