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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亂了的黑髮:“所以本座那時候就明白了,並不是說只要是親生骨肉,本座就會喜愛,待其與旁人不同……我的兒,直至今日,本座只承認你北堂戎渡是無遮堡的少主,是本座重視並且喜歡的孩子。”
北堂戎渡忍不住輕笑,那眼底深處最後的一分冷鬱,也被此刻真實的微笑所掩去了,他淡淡開口,低聲道:“……你是我父親。”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慵懶,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少年的頭髮:“是。”
北堂戎渡依舊枕在對方的腿上,笑著道:“你我天生骨血至親之實,不可抹滅。”
“是。”
“那就對了……”少年含著笑,“父親,我和你比任何人都要親近,這種聯絡,是一輩子的事,是別人撕也撕不開,砍也砍不斷的……”
三十七。 壽宴
是夜,無遮堡燈火蔽天,歌舞繞地,錦緞裝飾朱欄玉柱,彩燈點綴樓頭,幾乎照亮了夜色,柔音靡靡,脂香泛酒,是鋪天蓋地的紙醉金迷。
酒過喉頭,有香醇的甘甜,北堂戎渡手裡拿著酒樽,膚色瑩淡如同籽玉沐雨,半透明的淡青色血脈依稀隱藏在肌膚之下,眼角和兩頰卻添了幾分淺淺的紅暈,眼中亦是被酒意催出了潤澤之色,半靠在上首斜下方的一處座位上,雙目似睜非睜,含笑看著這一片歌舞昇平,富貴奢華。無遮堡今夜排開無數桌席面,眾多伶優調琴吹笙,舞姬樂娘聞歌起舞,花團錦簇,極盡鋪排,珍饈海味,羔羊美酒,流水一般送上,任人取用,無論各派前來祝壽之人都暗中懷有何等心思,起碼在表面上,今夜眾人已是盡數沉浸在了燈紅酒綠,粉香脂暖的喧囂與旖旎當中。
如此繁華靡靡之夜,最是銷魂不過……
酒已不知過了幾巡,北堂戎渡面上微帶幾分緋紅的醉意,一面輕啜著杯中的美酒,一面略斜著身子尋個最舒適的姿勢,目光掃過最上首的北堂尊越,笑著抬一抬手裡的酒樽,道:“父親,我似是已經有三分醉了……”
除了歌舞以外,還有找鼎、尋橦、吞刀、吐火等百戲雜劇,此時正表演得熱火朝天,北堂尊越高坐於萬千華彩之中,一身華衣重重疊疊,連唇邊的一絲淡漠笑意,也在璀璨絢麗的燈光中顯得迷離起來,聞言,便移過目光看著少年,突然笑了笑,道:“哦?三分醉……如此,你的酒量倒是還不錯。”北堂戎渡此時明亮的眼中明顯帶著一絲溼潤的水霧,輕笑道:“還算好……如今倒是沒有完全喝醉的時候。”他正說著,適逢不遠處的那場戲舞‘魚龍雙爭珠’已演到結尾,領頭的年輕男子雙手捧著那隻纏花彩球,按規矩趨步上前,就要將其獻給北堂尊越,以示福壽昌好之意。
那人方一經過北堂戎渡案前,北堂戎渡微帶醉意的雙眼,便突然猛地一抬!多年來歷經殺伐所錘鍊出的野獸一般的本能直覺,直接便令他敏銳地嗅出了那人身上方才一閃而過的,隱藏得極深的殺意!
一道金色的燦影疾電般飛射而出,直取那人的頭顱!北堂戎渡方一將手內的金樽打出,便同時團身近前,卻見那青年突然間側步滑溜,沒有任何的徵兆,便避過了那隻沉甸甸的金樽,同時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青年就已不知如何到了正飛身過來的北堂戎渡的身側,右手一探一翻,掌內便已多出了一把精巧的薄薄匕首,鋒刃間幽綠之色隱隱閃現,顯然是塗抹了劇毒之物,隨著青年的手臂靈活以極地抖翻挪轉,竟已無聲無息地遞至了北堂戎渡的胸前,同時雙唇一啟,一道銀光瞬時射出,直朝著北堂戎渡的咽喉位置奔去,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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