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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道:“……長得倒醜。”
心中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這種骨子裡天生的血脈相連之感,讓青年不必想,就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卻並非是一張尋常人的面孔。
鷹狀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一抹弧度略顯冷淡的唇,以及線條流暢的下頜,北堂尊越用手託著襁褓,瞳仁是晶黃的顏色,如同獸一般泛著犀利的光,打量著正睜眼看著他的嬰兒,用目光逡巡著這個肌膚粉紅,面板髮皺的小東西,聲音裡,還依稀殘存著少年時期所特有的味道:“……他,為何這般醜。”
一旁的產婆戰戰兢兢地道:“回堡主的話,孩子……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個模樣……過兩天……就長開了……”
北堂尊越身上鬆鬆披著一件黑色的獺皮外衣,上面滿是漆黑油亮的茸茸長毛,眼下正值隆冬,天氣極冷,他卻只是用一條鑲著綠松石的腰帶隨意系在腰間,任憑一小片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顯然裡面沒有再穿任何衣物,只在頸上掛著幾條形狀不一的佩鏈。北堂迦眼見他胸口處有一塊淡紅的吻痕,心中不禁一酸,知道北堂尊越必然是在和什麼人云雨之後,才隨意披了外衣來到這裡……她心下黯然,卻還是勉強露出笑容,柔聲道:“堡主,孩子還沒有取名呢。”
手上託著的嬰兒正睜了一雙清澈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北堂尊越只覺似乎與其有隱隱的親近之意,想必就是所謂的父子天性了,因此便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道:“……就叫戎渡便是了。”
他話音方落,就見嬰兒重新閉上了眼睛,北堂尊越嘴角微微向上扯起一個弧度,道:“……他怎麼不哭?”忽然間一巴掌拍到襁褓上,看起來雖狠,其實力道完全不重,但卻足以讓一個初生嬰兒啼哭起來。旁邊一眾女子乍見他突然動手,不禁嚇得魂兒也飛了,忙跪下道:“堡主手下留情!”北堂迦更是驚痛無已,掙扎著坐起來,失聲道:“堡主!”
只這片刻之間,北堂尊越就已往襁褓上輕拍了三巴掌,嬰兒沒奈何,只得張了張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洪亮的哭聲從吟花閣中隱隱傳出,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二。 父子
“渡兒……好寶寶,睜眼看看娘……小傢伙,怎麼這樣倔……”
北堂迦身後堆著幾床軟被,正半倚半靠著坐在暖炕上,衣衫簡約素淨,一頭如雲秀髮也只是鬆鬆挽在一側,簪了兩支玉釵,身體雖然還有著幾分產後不久的虛弱,但由於有了初為人母的喜悅,再加上調養滋補得當,因此精神倒還好,手裡拿著一串孔雀綠翡翠珠鏈,正逗弄著眼前的孩子。
眼下嬰兒出生已有四天,不再是剛產下時皺巴巴的猴子模樣,原本又紅又皺的面板變得平整光滑,白白嫩嫩,頭上稀疏地生著些毛髮,柔軟的紅嫩小嘴微微嘟著,臉蛋如同新出鍋的豆腐,只需用手輕輕一戳,就是一個淡紅的印子,小小的身子上穿著北堂迦親手縫製的小衣裳,上面有仙鶴祥齡的圖案,一針一線地繡得十分精巧。
顆顆翡翠珠子渾圓而通透,幾乎一般大小,色澤又綠又水潤,這樣形狀和顏色都十分好看的東西,一般都是很能夠吸引幼兒的,然而無論北堂迦怎樣誘哄,躺在床上的嬰兒都不肯睜開眼睛看她,只是自顧自地閉著雙眼,安靜得似乎是在睡覺的模樣,但卻明明並沒有睡著。北堂迦無可奈何,只得輕輕用食指點了點嬰兒的小鼻子,柔聲嗔道:“小東西,真是倔得很。”
她身邊貼身服侍的一個丫鬟正端來一碗烏雞貝母湯,聞言便笑道:“小姐這話卻是說得差了,小公子這不是倔,明明就是聰慧,從出生到現在,整天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地,不讓人操一點兒心,豈是尋常孩子能比的?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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