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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是:沒有人值得上帝的救贖。然而上帝到底還是決定拯救某些人,使他們免下地獄。因此,對他而言,誰會獲救,誰會受罰,並不是秘密。這都是事先註定的。我們完全任憑他處置。”
“這樣說來,從某個方面來看,他又迴歸到古老的迷信去了。”
“也許吧。不過聖奧古斯丁並不認為人類應該放棄對自己生命的責任。他教導眾人要有自己就是少數選民之一的自覺。他並不否認人有自由意志,只不過上帝已經‘預見’我們將如何生活。”
“這不是很不公平嗎?”蘇菲問。“蘇格拉底說我們都有同樣的機會,因為我們都有同樣的知識。但聖奧古斯丁卻把人分成兩種,一種會得救,一種會受罰。”
“在這方面你說對了。一般認為,聖奧古斯丁的神學脫離了雅典的人本主義。但是,將人類分成兩種人的並非聖奧古斯丁。他只是解釋聖經中有關救贖與懲罰的教義罷了。他在《上帝之城》(TheCity ofGod)這本著作中就這點做了說明。”
“書裡說些什麼?”
“‘上帝之城’或‘天國’這個名稱來自聖經和耶穌的教誨。聖奧古斯丁相信,一部人類史就是‘天國’與‘世俗之國’之間奮戰的歷史。這兩‘國’並非以政治區分,它們互相爭奪對個人的控制權。
‘天國’或多或少存在於教會中,而‘世俗之國’則存在於各個國家,例如當時已漸趨沒落的羅馬帝國中,這個觀念在中世紀期間變得更加清晰,因為當時教會與各國不斷互爭主控權。當時有一個說法是:‘除在教會之外,別無救贖。’聖奧古斯丁所說的‘上帝之城’後來成為教會的同義字。一直要到第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運動,才有人敢駁斥‘人們只能經由教會得救’的觀念。”
“的確是應該抗議了。”
“除此之外,聖奧古斯丁也是我們迄今所談到的第一個將歷史納入哲學理論的哲學家。他所說的善惡之爭並無新意,新鮮的是他說這場戰爭一直在歷史上演出。在這方面,聖奧古斯丁的理念並沒有太多柏拉圖的影子。事實上,對聖奧古斯丁影響較大的是舊約中的線性歷史觀,也就是‘上帝要借歷史來實現天國理想’的說法。聖奧古斯丁認為,為了使人類獲得啟蒙,也為了摧毀邪惡,歷史是有必要存在的。或者,就像聖奧古斯丁所說的;‘神以其先知先覺導引人類的歷史,從亞當一直到世界末日。歷史就像一個人從童年逐漸成長、衰老的故事。”’蘇菲看了看手錶。
“已經八點了。”她說。“我很快就得走了。”
“在此之前,我還要和你談談中世紀另外一個大哲學家。我們到外面去坐好嗎?”
艾伯特站起身來,雙掌合十,然後便大步沿著側廊走出去,看來彷彿正在祈禱,或正深思某個關於性靈的真理。蘇菲別無選擇,只好跟隨著他。
教堂外的地上仍然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旭日早已東昇,但仍躲在雲層中。教堂所在的地區屬於舊市區的邊緣。
艾伯特在教堂外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來。蘇菲心想,如果有人打這兒經過,看見他們,不知道會怎麼想呢。早上八點就坐在長椅上已經夠奇怪了,再加上身邊還有一箇中世紀的僧侶,那更是怪上加怪了。
“已經八點了。”艾伯特開始說。“從聖奧古斯丁的時代到現在已經過了四百年了。現在,學校開始成立了。從現在起到十點鐘為止,道院所辦的學校將會壟斷所有教育工作。在十點和十一點之間,第—所。由教堂創辦的學校將會成立。到正午時,最早的幾所大學將會出現,幾座宏偉的歌德式大教堂也將在此時建成。這座聖瑪莉教堂也是在十三世紀(或稱‘高歌德時期’)興建的。這個鎮沒錢蓋大一點的教堂。”
“他們也不需要太大的教堂啊!”蘇菲插嘴。“我討厭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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