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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男子展露出的境界,早已踏入太虛境,乃是太虛中境巔峰強者,一身修為境界深不可測,就算是放在整個大陸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修行者。
廣行僧似沒有看到布衣男子氣息中攜帶的殺意,只是平靜的低頭,雙眼微眯,嘴中默默呢喃,同時手中結出佛家手印,瞬刻間自手印中瀰漫出一股強大的慈悲氣息,與布衣男子的氣息相仿,只見他手中的印結往出一送,強大的佛家氣息噴薄而出,似海中的蛟龍騰出海面,只是瞬間兩股強大的氣息便接觸,周圍無風四起,尚還有軌跡可循的空間氣流頓時被絞碎,被突然迸發出如此強大力量的空氣嗤嗤作響,甚至發出爆響,就像丟入鍋中的玉米被高溫灼燒成的爆米花,聲音極為清脆,但卻危險之極,兩股強大的力量相互吞噬,不分彼此。
布衣男子微微皺眉,沒有料到廣行僧的手段如此強大,比往年更有進步,只是微微蹙起的眉眼便挑起。
布衣男子嘴角輕笑道:“沒有想到你竟將大悲咒體悟到如此境界,但那又如何,你修佛多年,內心不能持正,雖在世間行走多年,還是未能解脫,仍被俗世之事羈絆,哪裡能發揮出佛家大悲咒的真實實力”。
只見布衣男子衣袖輕揮,一道比之前更加強大的氣息緊隨而至,匯入到之前的氣息中,只見剛才還勢均力敵的兩道氣息,瞬間逆轉,布衣男子的加持的元氣力量瞬間將慈悲氣息吞沒,廣行僧微微抵抗,便面色赤紅,他一聲悶哼,連退五六步,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面色頓時蒼白。臉上浮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異不敢確定。
布衣男子雙手收回附手而立,表情平靜,並沒有趁氣息萎靡的廣行僧出手,似乎在等待廣行僧的回覆,或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廣行僧將嘴角的血跡用僧衣輕撫,平靜道:沒有想到這些年你境界更有提高,只怕不久就能入太虛上境,聽說你棋星谷以棋會友,今日就讓我在棋道上的來了去這段恩怨。
布衣男子聽了他的話,不明他為何在受傷的情況下如此平靜,竟然提出用弈棋的手段來做最後的決鬥,剛才一招雖未傷其根本,但佛心已不穩,五臟已重創,雖然不明白廣行僧的行為,但內心卻沒有生出輕敵的意念,讓他更加謹慎的應對。
巷尾處的陽光早已燦爛明亮,自然沒有棋盤這種物事,兩人身上也不可能帶有棋盤;
下棋自然不用棋盤,空間足矣,只見廣行手中串著的佛珠絲線無聲斷開,但佛珠並沒掉落,卻被廣行僧收入手中,黝黑髮亮的佛珠自然體積很小,比不上真正下棋的棋子,但卻足夠,廣行僧人左手執子,右手食指與中指輕拈棋子便落入棋盤左上角的星位上,一道強大持正的佛家氣息便融入棋盤中。
布衣男子看著廣行僧的動作,微微一笑自袖中滑落出一顆白子,一道念力將其包裹住,瞬間棋子便被碎成數粒小白子,右手拈出一粒輕彈便落入右下角的星位上,棋子落處便是一道氣息匯入棋盤,與黑子瀰漫出的氣息隱隱對峙,棋盤很大,棋子很小,這幕畫面很是奇異,甚至看著可笑,就像兩個頑童在棋盤上用石子胡亂下,但其間的真意很不同。
布衣男子來自棋星谷,本就已棋入道,在棋道上的造詣早已非凡,棋中的世界就像真實世界的戰鬥一樣,同樣兇險,每顆棋子所在的位置都有不同的意義,決定每顆棋子的生死便是氣,也是兩人的氣,氣無便是人亡。
廣行僧乃是世間行走的佛,雖研習佛法,但佛門中同樣也會有弈棋的僧人,同樣也有在棋道上的造詣非凡的人,廣行僧便是這樣。
所謂世間萬法皆是相通的,年輕時曾在迦南寺中學習,後又入世自然懂棋道,被念力牽引的棋子被帶入棋盤,棋子所落之處元氣翻滾震盪,棋盤飄搖不定,泛起陣陣空間漣漪,似大海中飄搖的小舟,棋中的絞殺更是激烈,黑白相對,就像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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