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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晴點點頭，&ldo;嗯嗯，我媽媽今天帶我出去買的。&rdo;

很好，好極了，本大俠在向那隻狗復仇前，就先拿你開刀吧！腦袋裡想著，他也這麼做了，叢曉磊和羅天晴小眼瞪大眼，氣氛在安靜中詭譎，然後他慢慢地，故意地，半弓身子，屈膝向前，只一下，鵝黃色的公主裙邊緣就蹭上鮮紅的血跡。

那血跡順著雪紡布料的紋路，快速地暈染開來。

這下輪到羅天晴半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天新買的裙子，待會怎麼和媽媽說呢？叢曉磊&ldo;壞事&rdo;做完突然心虛，他看著這小孩亮亮的眼睛黯淡下來，直覺接下來可能會聽到一陣嚎啕大哭，趕緊轉身逃離案發現場。

安靜，真安靜，她還在院子裡麼？叢曉磊坐在炕上，覺得自己真沒意思，欺負一個小孩幹嘛，他開啟電視機，《十八歲的天空》已經完結一集開始唱片尾曲，&ldo;單純的表情你的頑皮……&rdo;

&ldo;晴晴啊在這幹嘛呢？&rdo;叢媽媽的大嗓門在外面響起，叢曉磊趕緊把遙控器調低了音量豎著耳朵聽動靜。

&ldo;寶寶呀你別洗了。&rdo;

&ldo;這沾的什麼顏料麼？你就和媽媽說是阿姨不小心碰上去的，你媽不會說你的。&rdo;

&ldo;好孩子快回去吧。&rdo;

……

安靜了一會，約莫是那小孩在說話，他乾脆把電視按了靜音，也沒聽見一句。正在詫異，老媽已經握著一瓶碘酒站在了門口，像一個嘹亮的嗩吶一般，&ldo;出來，上藥。&rdo;

叢曉磊關了電視，在廚房拎了個板凳，大爺一般坐下，伸著腿。老媽正在往棉絮上倒碘酒，那個小孩拎著裙子，默不作聲地進了西臥羅叔叔的屋子。

&ldo;媽，這小孩誰呀？&rdo;叢曉磊見她進屋了，忍不住問道。

叢媽媽拿著沾滿碘酒的棉花球，一點一點小心蹭著兒子的膝蓋，都說七八歲狗都嫌，這位少爺都十二了，狗還嫌棄不她不知道，反正她時常覺得，養他不如養條狗。要是能生一個晴晴那樣乖乖的丫頭多好啊，讓她學鋼琴學跳舞，在家時候陪著她做飯聊聊天。

&ldo;媽？&rdo;叢曉磊揮揮手，&ldo;你還沒回答我呢？&rdo;

被打斷思路的叢媽媽很是不爽，她拿著棉球徑直就懟了一下，疼得叢曉磊&ldo;哇哇&rdo;嚎了兩嗓子，&ldo;這是羅叔叔的閨女，叫晴晴，小姑娘今天剛從鄉下姥姥家來過暑假，你對人家禮貌一些，不要欺負人。&rdo;

晚咯，你兒子已經動手了。

叢曉磊看著對面西臥的的房門，大門敞著，門上的珠簾隨著晚風悠悠的晃著，那小孩不知道何時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門邊，湊著院子裡昏黃的燈光，正一根一根在認真擇芹菜。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叢媽媽一抬頭見到窗臺上涼透的花蛤，又是一陣數落。叢曉磊聽得腦殼發緊，趕緊轉移話題，&ldo;我爸啥時候回來？&rdo;

&ldo;明天吧。&rdo;

&ldo;讓他給我帶一雙球鞋回來吧。&rdo;

&ldo;你爸這次是下鄉檢查，解放鞋你要不要？&rdo;

叢曉磊吃了一癟，氣急敗壞地回床上躺下來，摸過電子詞典打遊戲。

膝蓋彎了一下，真疼，碘酒像一隻小蟲子，咬得他又疼又癢。

打完了一局又一局，九點多了，門外傳來丁零噹啷的聲響，叢曉磊從床上爬起來，見西臥許阿姨進了這邊東屋，糟糕，那小孩是不是告狀了？

叢曉磊做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