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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價格沒談攏就算了,但一直耿耿入懷,這次聽說我因為這事要轉手,她很想跟我談談。 我不能說我有多好,但還是有一點點起碼的良心,看到那個女人時,我真的不敢直視她的眼,她很老了,才四十八歲看起來好像有五十幾歲,如果不是這兩年她常保養,估計更糟糕,而且她現在又是一個人,她兒子嫌她事業心太重,一直跟她的感情不怎麼好,她和她老公離婚後,也很少來看她。 看得出來她非常有誠心想接手這個美容中心,可是我怎麼能說出這其中的原由?我希望有另外的人——最好是男人——最好是那種被騙了以後不會過得很淒涼的那種人來接手,所以我找了些藉口跟這個女人說了,然後敷衍她下次再找機會談。
《守宮砂》七十八
又過了幾天,有幾個人打過電話或是到美容來找我瞭解轉讓的事,我表面裝出一副不在乎和隨便的樣子,心裡火燒火燎的,這其中正式談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貴州來的打工仔,據說是中了幾百萬的福利彩票獎,另外一個是做多年菸酒生意的,我傾向於把美容中心轉給那個中了福利彩票的打工仔,反正他的錢來得容易,就當我幫他散財吧。 但是那個人畢竟是鄉下人,就算手上來了一大筆意外之財也極小心,天天跟坐班似的到美容中心來了解生意,評估客流量,看美容師的操作手法,以至於許多人都以為這店已轉讓給他了,看他那樣子,真恨不得扇他幾耳光然後踢到太平洋去,可是一想到那可能打水漂的一百多萬,就忍了下來,而那開修理廠的女人見此情景,更顯得有興趣和急切了。 要說這時候我心裡還是暗存一絲僥倖的,希望鄧家慶的訊息只是一個可能,而不是絕對,但是一個週四傍晚的六點鐘,鄧家慶打來電話說,如果有機會,應該儘快將美容中心脫手,最遲不要拖到本月底。 而這時,已是8號了。 我是真的緊張起來,一想到一百多萬可能要成為泡沫化為烏有,我心急如焚,一晚上嘴角起了一圈子的大水泡,更糟糕的是還不能在員工面前表現出來,那個中彩票的人還在跟上班似的準時來美容中心觀察,那天我弄火了,就對他說:你要就要,不要拉倒,別整天在這裡晃來晃去的讓人心煩。 說了我就後悔了,這不是自斷後路嗎?沒想到這人就是賤,見我這樣,反而臉色好起來,說他看得差不多了,就這兩天跟我具體談轉讓的事。 他說的時候,正好那個修理廠的女老闆過來做美容,跟我笑笑也不說什麼,她去美容房的時候,叫了一個美容師讓我過去,我知道她是想談轉讓的事,便無奈地過去了。 “跟那個人談得怎麼樣?”美容師在幫她洗面,所以她說話有些變調。 “他說這兩天具體談,這人太小心了,想我當初接手的時候,來這裡上班人家都不知道美容中心已轉給我了,你看,他還沒接收呢,人家全以為他接了。”我哭笑不得。 “我看還是我們合作吧,都是女人好說話。”她說。 “那你修理廠怎麼辦?”我問。 “有人打理,這兩年我很少管事了,想想自己年紀大了,不想再那麼辛苦了。”她說。 那你要是接了美容中心還不是要辛苦?我問。 “那不一樣,主要一個是我對做美容這行有點興趣了,對修理那行厭了。”她笑著說。 “我也是,厭了哪一行就提都不想提。”我故意說。 “經理,你怎麼滿嘴的泡呀,是不是上火?”美容師突然說。 “是啊,煩死了,臉上從來不長痘痘,這兩天冒出了兩顆,真是討厭。”我用手摸了摸臉說。 “年輕人嘛,沒人洩火上火長痘很正常的。”修理廠老闆自以為很幽默地說。 呵呵,我乾笑了兩聲。 你男朋友聽說是做珠寶生意的?她問。 是啊!我說。 “不回來了?”她問。 “他回去英國和他太太復婚了。”我嘆了口氣說。 “唉,女人啊,她太太也算守出頭了,可憐了你,聽說你跟他都好幾年了?”她小心翼翼問。 “認識有七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