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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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他剛好見證了我某一次感情的崩塌。忘記了是考試前還是考試後，那個男生扔給我一個小紙團，是放學後在某處相見之類的云云，詳談分手事宜。想想年少的愛情可真是簡單，從開始到結束僅僅是經歷了某個諾言的設定到它的刪除，永久的刪除，而不是被放入回收站。之後經歷的種種，只是古老諾言的複製與貼上。慶幸我到現在都不再經歷這種謊言的撕破，那不是壯美，只是見證了虛偽的某一種殘酷。多年以後的而今天，他都還不忘嘲笑當時手足無措的我，讓我感到釋然的是，那畢竟已是往事。但誰也沒想到我和他竟也會有另一段故事。

考試無果，他和我都落第。

第二次見，是在幾個月後的初中生奧林匹克競賽。我竟生闊別之感，那種興奮一直延續至今。

校舍很古舊。上下課鈴聲混亂地此起彼伏——在這樣的小城裡，連時間都行進地毫無章法。我照舊交了白卷出去，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發燙的臺階上數著泛黃的草莖，卻意外發現了想猴子一樣吊在樹上的小刁。那時的他頭髮很長，想海藻一樣茂盛。我看著他，心中豁然開朗。我們相視一笑，竟異常愉悅。我的心開放成蓮花的樣子，盛滿了粉紅色的優雅與淡紫色的明媚的憂傷。

至於之後的相見，已不甚明晰，好像時間一下子就輪轉對到我們同班的日子。我們一起在逸夫樓上憑欄遠眺，遠處的白塔和穿城而過的河流都是美好的圖景。熙攘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湧來，背景無一例外的是一直縈繞的歡笑。

之後，我們的交談、我們的玩笑、我的記錄、我的吟詠、我的描摹，都充滿了幸福的味道。他的略帶沙啞的低沉的嗓音像是哥頓神節一般在我的腦裡糾纏、繞結，我沒有亞歷山大的利劍，不能揮刀斬斷它，不過，我不能、更不願解開它。

但是時間總是讓人不知所措，任何一段美好的情感總是要落下帷幕。現在再見了，小D*y和小Amy，優雅地說聲再見吧，我們都曾是古典美學裡氣宇軒昂的歐洲貴族。

D*y，擎著你的佩劍，騎上你的白馬，甩一道鞭影，高傲地向右走去。

Amy，戴上你的氈帽，踏上你的馬車，唱一句just　love　you　today，安靜地向左離開。

無謂愛情，卻剛剛開始朦朧。

我所不能抵達的世界

有凜冽的風吹過。但我的頭髮早已經不再張揚如紛亂的雛菊。

青石板。

你的腳步仍有“咚咚”的迴響。被你踩過的苔蘚周圍還有綠色的汁液。還那麼新鮮。

可是我已經找不到你了。

我的視野裡一片模糊，有大團大團的色彩流過，可是我辨別不出哪塊才屬於你。

我一直悄悄地走在你走過的路上，付出、給予——雖然我並不喜歡這樣的詞彙，也不願承認那樣。我一直都沒有說話，我以為你會明白，我天真地以為你會明白。

我累了，我需要蹲下來。我的頭髮耷在我的頭上，它們被血浸透了，我分不清是我的血還是其他。

我曾經那麼匆忙地向前走著，我以為我可以追上你，我以為我們會有恆久的歡笑。我慌不擇路，我只以為你在前面，所以面對流言和荊棘的時候我仍然義無反顧……

可是我終於明白，你是我所不能抵達的世界。

你的存在，是為了讓我追逐讓我膜拜，而不是擁有。

現在你仍在遠方。

而我匍匐下來了。

我不再狠命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