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隨風落(第3/4 頁)
「怎麼樣?」他們問。
「應該是兩人。」官兵們回稟,「沒來得及抓住,自知走投無路都跳下去了。」
官員們站在崖邊向下看。
此時有不少官兵綁著繩索,舉著火把沿著崖壁滑落搜尋。
但這種搜尋沒有結果,且因為太陡峭,崖壁鋒利,灌木側生,宛如利劍短刀,根本下不去,搜尋十分艱難。
「這種情況他們不可能還活著。」官兵們得出結論。
官員們也收回視線。
「看來墨徒是寧願自盡,也不落入我們手中。」一個官員說。
正說話,搜山的隊衛跑來:「大人,快來看這邊。」他指著身後一個方向。
篝火已經熄滅,金銀珠寶和華麗的毛裘散落在地,四周有開封的酒水,切開的烤肉,彰顯了適才的狂歡。
而曾經狂歡的數十人整整齊齊擺在篝火四周,或者完整或者殘缺,個個氣息全無,一條長長的白布蓋在他們身上,上面有用樹枝沾著血寫得大字。
除天下之害。
這一幕駭人又震撼。
官員們心裡吐口氣。
「這些人是這裡的山賊」
「這些財物正是南商一行人的」
「這些山賊官府也清剿過,餘數不多,且最多也就偷雞摸狗,沒想到他們竟然敢」
當地的官差們在彙報著情況,聲音雜亂,但官員們心裡都已經大概清楚了。
本來嘛,這事就有些古怪,墨門死罪難逃,哪來的膽子跑出來明目張膽劫掠,原來是被這些山賊冒充的,意圖嫁禍,讓官府跟墨徒纏鬥,他們則坐收漁翁之利。
結果不僅引來了官府追捕,也引來了墨徒的報復。
「這件事如何上報?」官員們低聲議論。
該怎麼定性?
「什麼怎麼定性?」一個官員說,「都是賊,當然賊內亂鬥,互相殘殺。」
那倒也是,官員們釋然。
其中一個忍不住再次看擺列一地的屍首。
只有兩個墨徒嗎?那墨門這個賊可比這些山賊厲害多了。
怪不得當初被晉王招募謀逆,也怪不得這次還有大理寺親自過問。
「原本是該都察司過問的。」一個官員小聲說,「聽說是霍都督另有差事沒在京城,陛下才交由大理寺督辦,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不止山賊,墨賊也在其中呢。」
大理寺擅長辦桉,都察司擅長殺人。
「也不一定就兩人。」有官員說,看向四周的官兵,「繼續嚴查四周,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
官兵們齊聲應是。
山崖上的人聲,犬吠喧囂一開始還能聽到,但隨著下落,高小六的耳邊只剩下風聲。
從深不可測的崖底,從四面八方呼嘯。
夜風吹得他臉都腫了皺了,嘴巴都張不開。
這就是飛翔的感覺嗎?
不是輕功那樣在屋頂樹梢飛躍,而是像鳥兒那樣翱翔。
那這飛翔的滋味可並不是好受呢。
而且他被拎著腰帶,
人蝦米一般蜷縮,這飛翔也不是順滑的,不斷的停頓,山石木屑不斷砸在身上頭上,聽著聲音,應該是拎著他的人用器具砸在崖壁上,砸出了手腳可踩的支撐,硬生生將落崖變成了踩天梯。
這得是什麼樣的利器,能一擊就砸出支撐?
這又是什麼樣的人,能拎著一個人做到這樣的滑落?
高小六也不敢動,唯恐影響了那人平衡。
直到滑落在一塊突出的峭壁,那人停下,高小六也被放下來。
這峭壁並不大,在漆黑的夜色裡高小六縮著身子不敢亂動,緊緊貼著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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