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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仁義村則是蒼梧鎮下眾多村落中的一個,幾十戶人家,中等規模。
若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們村子裡有一位從國都來的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蘇懿站在自己四面漏風的破屋子裡,面無表情環顧四周。
床、書櫃、桌子,隔一道門外面就是廚房兼堂屋,小得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此時已經入了冬,他身上卻只穿著單薄的衣服,露在袖口外的手乾淨修長,分明沒有做過粗活。
蘇懿也的確沒有做過粗活。
他本來是國都大戶人家的嫡子,從小被嬌養著長大,性子溫和,天資聰穎。
母親溫柔寵溺,父親嚴厲卻不失慈愛,夫妻間琴瑟和鳴,即使父親被壓著納了一房側室生下庶子庶女也礙不到他什麼。
本來該是一手人生贏家的牌,中途卻出現了意外。
就在蘇懿積極備考準備科舉的時候,突然被爆出原來他不是蘇家的兒子。
當年蘇父娶了妻子容氏後五年無所出,蘇老夫人急壞了,以威脅與容氏和離為條件逼著兒子納了側室李氏。
但蘇父與妻子伉儷情深,即使納了李氏心還是在正房這邊,對李氏視而不見。
李氏年華正好,又怎麼甘心守活寡、連個下人都敢甩臉色給她看?幾次獻殷勤發現沒用,就乾脆使計謀把蘇父弄到了自己床上。
然後蘇父就更不待見李氏了。
再後來,容氏懷孕,李氏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一不做二不休,買通接生的產婆狸貓換太子。
弄清楚這具身體的曲折身世,蘇懿嘴角抽了抽,他就是那個被用來換太子的狸貓。
當時訊息是在科考前夕被揭發出來,蘇懿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影響,直接考都沒考。
他不是蘇家血脈,蘇家自然沒有義務再養他,但十八年的感情不是白相處的。
蘇家沒有趕他走,而是以養病為由將他送到了鄉下。
他難過消沉了一段時間,到底對疼了他十多年的父母抱著期望,偷偷摸回城中,一打聽才知道第二天蘇家就認了個義子。
說是義子,其實是蘇家真正的兒子,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哪裡還有他的位置?
蘇懿現在不想抽嘴角了,他頭疼。
這個傷春悲秋、玻璃心的男人居然是他?不,他絕不承認!
難過就難過吧,竟然還因為什麼觸景生情的狗屁原因從國都附近的鄉下跑到蒼梧鎮,這個夏朝最南邊的地方。
這也情有可原。但明知人生地不熟還非傲氣的不肯要蘇家任何東西,空手上路。
蘇懿覺得這具身體能全須全尾的到達蒼梧鎮可能全憑運氣。
蒼梧鎮海運發達,民風淳樸,對於蘇懿這個從國都來的飽學之士表現得十分歡迎。
而蘇懿憑藉所學知識在鎮上的學堂當先生,勉強能養活自己。
&ldo;蘇先生!蘇先生!你在家呢不?&rdo;
屋外的大嗓門從老遠傳來聲音,蘇懿抬頭看了看房梁,生怕這破房子被震垮了。
轉身將窗戶撐起來,遠處快步走來一個濃眉大眼的大姐,面板黝黑,笑出一口大白牙。
兩人隔著窗戶對話,&ldo;嘿,蘇先生,我替人轉達的那件事您想好了嗎?這次趕集人家又差人來問了。&rdo;
蘇懿蹙了蹙眉,從記憶裡扒出來這麼件事,好像是隔壁大城裡一戶人家請他去當私塾先生。
&ldo;龍淵城富饒,多的是文人騷客,怎麼會請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rdo;
方大姐不贊同,&ldo;蘇先生可不是小人物,您可是從國都來的,這點就誰都比不上!&rdo;
蘇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