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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鑲的夫人和管母曾是閨中好友,因此最後,管嘉笙請求母親代為詢問,朝廷是否知曉他上奏的園林血案之事。
短短几行字,老夫人看完泣不成聲。她對嘉笙向來嚴格,希望他能延續管氏的輝煌,今日想來,嚴格有餘,慈母未有。管嘉笙像每一代管氏接班人那樣迅速成長起來,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堅持和兒媳外放為官。管老夫人後悔不已,如果他對管嘉笙的生活更關心一點,早點發現孫庸為老不尊,管嘉笙就不會因為子不言父之過,而選擇沉默離京。
管母小心翼翼把信摺好收起,眼裡閃過凌厲。
她問孟侜:&ldo;你要躲起來嗎?&rdo;
孟侜搖搖頭:&ldo;我陪您一起去看。&rdo;
孟侜扶著管母,護院開啟大門,氣流一動,積堆在門檻的紙錢瞬間向院內湧進,在他們身後落了一地。
孫庸的哭喊靜止了一瞬,接著繼續喊道:&ldo;嘉笙,你睜睜眼看看,到家門口了進不去。管仲萍!你有沒有人性!&rdo;
黑沉沉的棺木就擺在眼前,管母一個踉蹌,幸好孟侜及時扶住了她。
管母的把柺杖重重扔在地上:&ldo;把他們的孝服給我撕下來!&rdo;
護院愣了一下,才聽清管母的命令,連孟侜都懵了。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孫庸和阿寶躺在地上扭來扭去,護院費了好大的勁才脫下他們的喪服。
裡面的衣服一露出來,大家&ldo;嚯&rdo;了一聲,居然還是喜慶的大紅色。
這副樣子繼續哭喪顯然有些搞笑,孫庸坐在地上大罵管仲萍,流裡流氣,比市井無賴還難聽。
&ldo;既然左鄰右舍都看著,我管仲萍今天就說開了。孫庸,二十五年前,我與你達成協議,管氏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扮演嘉笙的父親。&rdo;
&ldo;孫庸,你就是我管仲萍僱來的一個下人!你人心不足,暗地裡打罵嘉笙,下藥致使嘉笙前程盡毀,把私生子阿寶帶回管家,意圖奪我管氏家產,喪盡天良!&rdo;
&ldo;你配給嘉笙哭喪嗎?你配嗎!把這兩個雜碎給我轟走!&rdo;
管母一席話,把孫庸嚇得面如土色,被拖走時眼神不斷往某個方向瞥。孟侜隨他看去,只見一個人影晃過。
他震驚於管母透露的資訊,更驚異於管母的改變。家醜不可外揚,孟侜短短與管母接觸幾天,都能看出,不是管母心盲,而是管氏的面子,才讓管母對孫庸一忍再忍。信奉了前半生的信條一朝破除,不僅是打孫庸的臉,更是明晃晃打在自己臉上。
這些話彷彿用盡了管母所有氣力,她指了指橫放的棺材,吐出兩個氣音:&ldo;開棺。&rdo;說完顫抖著用手蓋住眼睛,掩住簌簌淚水。
她是管氏唯一的女兒管仲萍,何曾在外人面前如此狼狽。
空氣都靜止下來,除了棺板挪動粗重的聲音,孟侜越過呆若木雞的人群,看見了站在那兒不知多久的楚淮引。
目光相接,楚淮引朝孟侜頷首,讓他不要擔心。無論開棺結果如何,他總歸會保護好自己的小貓。
一前一後有兩個棺材。
前面那個棺材開啟,是一具腐爛女屍,死去一月左右,四周散落著坑裡帶出的泥土。連天的運輸顛簸讓屍體接近散架,可無論怎麼變,身上的衣服和髮飾,以及腳邊的泥土成分,都顯示她就是廖氳蘭。
孟侜和阿福親手埋葬,他怎麼會記不清。
眩暈和嘔吐感襲來,孟侜彎腰撐著膝蓋緩了好一會兒,抬起頭時滿臉是淚。
管母朝孟侜看來,孟侜閉了閉眼,阿福忍著哭腔道:&ldo;是夫人。&rdo;
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