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黑天紅日旗(第1/3 頁)
金色的晨光從山間直射入眼,讓陳楚猛地回過神來,仔細檢查了一遍腰間的佩劍。
太陽從長生島起伏的群山之間升起,校場之上,隨著幾聲抬槍鳴響,原本熙攘地觀眾席的注意力被集中,整個校場安靜了下來。
“時候到了?”
陳楚問了孟長柱一句,對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遠處羊官堡方向狼煙嫋嫋,隨著前往長生島的兩個渡口在兩天前被付之一炬,難民上島的路被徹底切斷了。
從復州城投降到如今已整七天,長生島上下幾乎已經適應了這種氛圍,所有工坊日夜三班倒,儘可能地多造一些軍械。
陳楚勸阻了孫秋水動員百姓的決定,目前這個局勢這樣做只會使得人心不穩,火上澆油。
“邀請的村戶都來了沒有?”
陳楚又問了孫二七,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除了在校場中帶領方陣的趙福。
孫秋水、孫七、荀輔等老人在觀眾席的第一排正中間坐定。
社學的學生們則有單獨的一處席位,正對著百姓席。
當陽光徹底照亮了整個校場,陳楚點了點頭,一旁候命的匠人們抬著一整套祭祀香案來到了臺上,而後又加上了三牲祭品。
“開始吧。”
言畢,臨時改造為禮炮的虎蹲炮接連發出二十三聲炮響,持續了約莫有一刻鐘,直到空氣中滿是火藥的氣味。
一旁觀眾席上的百姓們只覺得這如過年般的動靜甚是熱鬧,各自好奇地議論著。
“教導營,列陣向前!”
炮聲完畢,趙福大聲喊出口令,隨即教導營方陣從民團陣中走出,正步到了陳楚臺前。
“方才這二十三聲禮炮,對應著你們來到長生島的二十三年!”
陳楚雙手捧著手中的包袱,大聲朝底下教導營軍士喊。
“二十三年前,你們的父輩在薊鎮蒙受不白之冤,為了保護你們,吳惟忠老將軍把你們從薊鎮救到了長生島。”
教導營眾軍士臉色微變,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與不可置信,但嚴酷的訓練使得他們依舊站得筆直。
“你等根本不是孤兒,也不是孫員外撿到的的流民遺孤,你等皆是薊鎮南兵後裔!”
陳楚大聲說罷,將手中包袱外層扯開,露出一個白色的絲綢包。
又將絲綢包雙手舉過頭頂,跪在香案之前,趙福小跑上前,點燃三柱粗香供奉在香案裡。
“今日奴賊猖獗,楚在此拜迎英烈之魂,佑我漢軍能一舉蕩寇,還百姓太平!”
隨即陳楚捧著白色綢包朝香案五體投地三叩首,又走到教導營方陣面前大聲喊道:“叫到名字的,上前來領取乃父遺物!”
陳楚將布包平放在身前,趙福莊重地從包中取出一份份發黃的信件與破損的身份木牌,將信中託付之人的名字一個個喊了出來。
“齊大貴!”
“有!”
“薊鎮南兵,步營六哨,哨長齊廣才之子;齊廣才,祖籍浙江承宣布政使司,金華府,義烏縣,於朝鮮斬倭奴首級六,割耳二十八,因功擢升總旗,後在薊鎮被無故冤殺,其子於襁褓中由吳惟忠將軍暗中救出,以齊廣才遺屬取名齊大貴!”
趙福強忍著淚水大聲吼道,他沒想到第一個就是齊大貴的父親,當初他們是戰場上同一個鴛鴦陣的生死戰友,唸到此處,不禁眼眶泛紅……
齊大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原地愣住了。
“俺爹……給俺取了名字的?”
“愣著幹什麼,上前!”趙福厲聲喝道。
短暫地回神後,齊大貴機械式地快步走上臺,雙手接過了趙福手中齊廣才的木牌與遺書,又亦步亦趨地回到陣中,直愣愣盯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