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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越澹用力抓著石桌的邊沿，一字一句地問：&ldo;在我動手前，你原本想宣佈希麼？&rdo;

君琰不做聲，只平靜地望著他。

秋越澹神情逐漸扭曲：&ldo;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毀了她觸手可及的幸福，是我……&rdo;

&ldo;是我們聯手逼死了她。&rdo;君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ldo;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愛她，不比你少。還有這個‐‐&rdo;他說著將那個紅木匣子推到秋越澹面前。

&ldo;這是……&rdo;

&ldo;國璽。&rdo;君琰一臉釋然，&ldo;大涼的王位，還給你。&rdo;

秋越澹苦笑著搖搖頭，忍著將要落下的淚：&ldo;是我親手殺了她，你覺得我會獨活於世嗎？&rdo;

&ldo;她希望你活下去。&rdo;君琰從袖中取出一隻白瓷淨瓶，起身走到梧桐樹下，將裡面的東西灑在樹下，&ldo;只要你揭發是我殺了蕭默，挑起兩國戰事，只為一己私心，我便會成為人人唾棄的陰險小人，而你繼位……則是眾望所歸。&rdo;他將瓷瓶重新收好，擦去嘴角溢位的血，無力地坐下，臉色蒼白地靠在樹幹上。

&ldo;你……&rdo;秋越澹瞪大了眼睛，&ldo;酒裡有毒！&rdo;

&ldo;呵……咳咳‐‐&rdo;君琰仰頭望著頭頂的梧桐葉，&ldo;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半個時辰後，我便會化為一灘血，融進她的骨灰裡，再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而你，咳咳……你將帶著她的希望，坐上那個骯髒的位置，午夜夢回時，每當你想到那個被鮮血染黑的王位，便會記起，那是你，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妹妹換來的，坐在那個位子上，一輩子，不得安寧。呵呵……這，這是我對你的懲罰……&rdo;

君琰仍是呆呆地往上看，身上蝕骨剜心的毒再痛，也必定不及她替他擋下那一刀的絕望與痛苦。

那一日，他給了她兩個選擇，那第二個選擇，她因為怕他親口宣判她的死刑而不願聽，他則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而不敢說。

生不逢時的愛，該如何相守到老？

唯願來生落戶山水，能夠安然相攜，死生無悔。

第10章 倘若‐‐

&ldo;沒有別的選擇嗎？&rdo;

&ldo;若我說有，你願意聽嗎？&rdo;

&ldo;……說來聽聽。&rdo;

&ldo;放下過往種種恩怨，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過你夢寐以求的那種天高任鳥飛的生活……你可願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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