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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的堂屋開著門,一個青衣小鬟將他們讓進裡面坐下,又奉了茶來,一名穿著月白綾子衣裙的大丫頭聽到動靜從偏廳走出,向二人福了一福,問明來意,落落大方道:“二位官爺請寬坐,奴婢這就請夫人下來。”
看她上了樓,白玉堂道:“只看丫頭調教得這麼好就能知道這夫人必不是泛泛之輩。”展昭沒答言,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多時,樓梯輕響,舒袖款款走下樓來。展白二人忙站起身來。只見她一身鵝黃衣群,配著蔥綠坎肩,眉目清秀,脂粉不施,頭上一個隨常髮髻,戴著幾件素白銀飾,一身妝扮不覺富貴,唯覺清新淡雅,雖非國色天香,也讓人見之忘俗。展白二人心中不禁暗暗喝一聲彩,這樣的女子,怨不得楚雲生那般寵她。
那舒袖來到二人面前深深一福,二人連忙還禮。舒袖對兩人點點頭:“二位官爺請坐。”待兩人重新落座後,舒袖也在上首坐了,淡淡道:“敢問官爺見奴家可是為了我家官人的事?”二人不想她如此直接問出,對視一眼。展昭道:“不錯,展某有幾點疑惑,煩請夫人解答。”
舒袖道:“請問。”展昭道:“你可知道楚雲生昨夜外出去了何處?半夜時有無聽到院中有異常響動?”舒袖搖搖頭:“他去哪裡,向來不和奴說,況這幾日他好象在忙一筆生意,已經好幾天沒來這小院了,奴也想不到昨夜他會過來。可昨夜雨下得太大,即便有什麼聲響也被雨聲遮了。實在不曾聽到。”
白玉堂道:“你說他好幾天沒來看你麼?可我聽說,你們夫妻一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啊。”舒袖微微一皺眉,冷笑一聲:“相敬如賓?不知白爺聽誰說的?可是楚福那多事的老奴?”臉上也已露出淡淡怒意。白玉堂一怔,隨即道;“夫人似乎對楚福多有不滿?”舒袖的神色轉眼已恢復如常:“這個應該算奴家的私事吧。”
白玉堂知她不願再說,便道:“這個自然,夫人可以不必回答,倒是白某唐突了,請夫人海涵。”說完這規規矩矩的幾句話,白玉堂便不再開口。展昭看他一眼,才要再問,舒袖忽道:“二位官爺這麼問奴家,難道是我家官人死得不明白?”
展昭道:“那據夫人所知,楚雲生死因為何?”舒袖道:“不是死於心疾麼?他的心疾,也患了五六年了,一旦勞累激動便會發作,尤喝不得酒,不知他昨夜怎會跑去喝酒,以致釀此慘禍。”
展昭道:“看來夫人是篤信他死於心疾了?我卻聽說,他的死,與回春堂的葉郎中有點干係。”舒袖聞言身子一顫,聲音也有些不穩:“葉郎中?又關他何事?”
展昭道:“才剛夫人說不知他昨夜去向,我卻聽說他昨夜正是和葉吟秋一起喝酒。不過,他是死在家裡,葉吟秋的嫌疑雖有,但並不確定………”看著舒袖的臉色如預期中一樣變白,展昭故作驚訝:“夫人,你不舒服麼?”
舒袖勉強一笑:“奴家無事。”展昭道:“夫人放心,若楚雲生果然死得不明,開封府定還他一個公道。”舒袖起身福了一福:“如此,勞展爺費心了。奴家這裡先行謝過。”展昭忙起身還禮:“夫人不必如此多禮。”
舒袖道:“展爺可問完了,奴有些不適,想歇息一會兒,失陪了。”展昭道:“夫人請自便。若夫人以後想到什麼,請務說與展某知道。”舒袖點點頭,轉過身去。
一旁的丫頭忙上前扶了舒袖上樓,白玉堂忽道:“夫人,恕在下無禮,再問最後一句………為何楚雲生過世,夫人如此淡漠?”舒袖聞言停住腳步,轉身望著兩人,平靜地道:“二位定覺得奴是天性涼薄之人吧。”
她微微一笑:“縱使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人總要死的不是麼?有死才有生,他在這裡去了,就會在別處重生,為什麼要悲傷呢?何況,他的病本就危險,這一天只是遲早的事。我傷心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