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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租婆看在眼裡便道:“王植樹,你到外面去玩。”
王植樹提著菜刀答應著離開,臨出門口還說了一句:“大哥,你的電視機我媽還賣了八百塊呢。”
收租婆馬上搶白他道:“放屁!是八十!”
焦陽轉身離去,他沒什麼可說的了。想叫收租婆把入袋平安的錢吐出來,就像教王植樹識字那樣,絕沒有指望的。
他再一次來到大街上,他想他的新生活到底在哪兒呢?本來他心存僥倖,想著收租婆的房子如果租不出去他還可暫住,最不濟也能把自己的剩餘物資變賣換一點兒錢,但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在這個世界上,人是不能倒黴走背運的,因為誰都可以踩你一腳,爛鼓萬人槌,又有什麼奇怪呢?
他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來看街景,大概是久違的原因,色彩紛呈甚是好看。
天色黑了下來。臺階處原先不止坐了他一個人,現在這些人走了,丟棄了一些看過的報紙、飲料罐、餐盒等。他收起了廢報紙,有多少拿多少以備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過夜時做鋪蓋,唯一頂事的是包裡還有一件羽絨衣,好在天已經不那麼冷了,露宿街頭也就不那麼可怕。他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似乎是在等待街上的行人漸漸散去,他便可以安心就寢了。
當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管靜竹家公寓的樓前。他這才明白,其實他離開淘寶大廈以後,腦子裡並非空無一物,有許多相關的東西在他的腦海中流星一般劃過,譬如父親的話,羽絨衣等,內心深處他是一直想到這裡來的,但又吃不準管靜竹會怎樣對待他?
她對他的態度其實已經非常明確了。
可是他一天沒吃東西,餓得兩腿發軟,如果他不想進超市順點吃的,就只有到這裡來。真正來到這裡,他也就不容自己多想,上樓去敲管靜竹家的門。
好久沒有動靜,他想她可能還沒有回來。正待他轉身準備離開時,門開了。管靜竹看到他的表情跟收租婆的一模一樣,也是相當厭惡地說:“你來幹什麼?”
“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管靜竹也同樣提高了嗓門:“你沒吃東西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你媽!”
焦陽的臉上並沒有顯出多麼深刻的失望,他甚至還笑了笑,像對老熟人那樣笑了笑,然後就轉身下樓。
走下幾級樓梯,他聽見管靜竹用命令的口氣喊道:“你給我回來!”
他知道——她不是收租婆。
焦陽進屋以後才發現,眉頭緊鎖的管靜竹在收拾行李,攤了一地的東西。不等他開口,管靜竹手不停頭不抬地說:我要去鄉下看我兒子,晚上10點的火車。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特別煩。她說這話時又像是對焦陽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
等她收拾完行李,就將一串鑰匙留給焦陽:你自己到冰箱裡找點兒吃的吧……我知道你是減刑出來的,餘管教告訴我了。你要趕緊找事做,人有事佔著手就不會胡思亂想了……說完這話,她也不等焦陽有什麼反應,拎起自己的箱子就走了。
焦陽追了出去,表示要送管靜竹去火車站。管靜竹揮了揮手,頭都沒回地走了。
焦陽覺得管靜竹這個人實在是太神奇了,你絕對不能用簡單的善良來概括她,她有時就像是一個夜遊症患者,所作所為皆無因果關係,也就完全無從預料。
幾分鐘前,他還在擔心她能否收留他吃一頓飯,現在管靜竹家沉甸甸的鑰匙已經落在他手中了。
多少年之後,焦陽想起這段往事,仍感到不可思議。如果當時他們錯過了,彼此的故事又會怎樣呢?是否真的就會相安無事,再無波折了呢?
八
一路上,管靜竹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