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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向公婆敬茶,怎麼會耗了幾個時辰還未回房?他百思不解,就怕故意弄得一身汗臭來“考驗”她的“苦心”白費。
他想知道丁笑蝶是否願意真心真意對待,一個“將死”又麻煩的相公。
更想知道,外表一臉柔順的她,是不是能讓他心甘情願,接受她成為他的妻,成為莫少夫人!
他承認,他很惡劣,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相公。
在他兀自思索之際,輕輕推門的咿呀聲響起。
冷唇揚了揚,莫煦宗褪去銳眸精光,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病態,甚至發出痛苦的低吟。
丁笑蝶一進屋,聽見他痛苦的低吟,連忙放下手中托盤,趨向前探看。
她焦急的眸子落在他臉上,只見他寬額沁出冷汗,雙頰異常泛紅,看起來十分難受。
她先揚袖拭去他額上的冷汗,小手再貼上他的額及發紅的雙頰,掌上傳來的溫度令她表情驚惶憂心。
真不敢相信,她才離開一下子,他就成了這副病懨懨模樣。
“相公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晤……”他緊蹙眉低吟出聲,隨著她的小手挪移,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雅淡香在鼻間徘徊。
嗅著那味道,莫煦宗不由得想,那味道是源自她的手?還是她的袖?
思緒才掠過,俊挺的鼻自有意識的尋著香味,那動作,像覓著花的蝶,不安分到了極點。
驚覺他灼熱的鼻息緊緊追隨她輕撫而過的手,丁笑蝶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相公……你在做什麼?”
話剛落,她憂心地伸手探了探他雙頰上的溫度,指側卻跟著蹭到他隨著她挪動的挺鼻。
他無所不在的鼻息撫在指上,帶來搔搔癢癢熱熱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她整張臉跟著染紅。
她的赧然無措讓莫煦宗陡然驚覺,自己的行徑有多詭異。
頓時,他厭惡起自己,輕易被她撩撥起的心緒。
“我流了很多汗,幫……咳……幫我擦、擦身子……咳咳……”
話還沒說全,他發出一陣陶心挖肺的猛咳,厚實胸膛因為止不住的嗆咳,劇烈起伏著。
他這一咳,面色慘白,病態盡現,心裡卻是等著她拒絕伺候他的回答。
沒想到等著等著,迎上的卻是丁笑蝶輕拍著他的胸,為他舒緩咳得胸腔發疼痛的小手。
“相公你還好嗎?”她好擔心地問。
她染過風寒,明白久咳不愈最難受,可憐他經年累月咳著,莫怪身子骨會這樣虛弱不堪。
那病容,憔悴得讓她心生憐惜,想照顧他的想法益發強烈。
耳底落入她擔心的語句,莫煦宗止住咳,緊蹙眉、閉著眼悶聲道:“不好。”
“真可憐……”
可憐?她這是同情他嗎?
還未理清她話裡的意思,莫煦宗倏地察覺,一雙小手堅定的穿過他的雙腋,似乎準備撐他坐起。
思及此,他猛地睜開眼準備開罵時,眸底映入的是丁笑蝶滿是憐惜的表情。
“你先坐起來,我倒杯水給你喝。”丁笑蝶一心掛念著他,根本沒發現他的異樣。
為了扶起他,她整個人貼靠著他,近到他可以聞到她發上的清香。
那味道不妖不豔,清清雅雅,若有似無,讓他衝動地想貼近她,用力嗅一嗅,她用的是哪一種香料。
“你沒辦法扶起我,我也不想喝水,走開!”抓回險些心猿意馬的神思,莫煦宗不耐地冷聲拒絕。
他冷漠地拒她於千里之外。
絲毫不被他不耐的語氣擊退,丁笑蝶甜笑道:“你別小看我,我身強體壯,力氣大得很,絕對可憐扶你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