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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作惡夢了?&rdo;燕曉問。

莫桑青承認道：&ldo;夢見冬盡這一仗打敗了。&rdo;

&ldo;不會的，&rdo;燕曉拿了巾帕給自家相公擦汗，一邊急聲道：&ldo;夢都是反著來的，冬盡，我是說復生這一仗一定打贏了。&rdo;

&ldo;但願吧，&rdo;莫桑青閉上眼，眼下一片青黑之色，&ldo;我如今也只能等了。&rdo;

&ldo;夢都是反著來的，&rdo;燕曉又重複一遍自己的話，似是這樣一來，就可以讓莫桑青相信她的話了。

&ldo;明天我去五殿下的靈堂，&rdo;莫少將軍閉著眼道：&ldo;這個債，我這輩子還不了了。&rdo;

燕曉張張嘴，不知道要怎麼勸。

&ldo;就這樣吧，&rdo;莫少將軍說。

窗外夜色漸淡，新的一天又要來了，燕曉依著莫桑青的肩頭坐著，夫妻倆一時無語，燕曉也坐不了什麼，但能這樣陪在莫桑青的身邊，她就已經知足了。

莫桑青看著軒窗外，坐在這裡，他是看不到江南的，他甚至連五皇子的靈堂也看不見，可他只能坐在這裡，這會兒他身上沒有力氣了。他連去靈堂給李袗上柱香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有力氣去江南?

此時江南寧州城下，嚴冬盡看著面前的寧州城，跟折大公子說：&ldo;撤兵吧，這城攻不下來。&rdo;

折大公子點頭，還沒說話，就聽嚴冬盡又說：&ldo;這得用多少人命來填河?&rdo;

寧州城前的護城河太寬太深，這讓遼東軍和折家軍攻城受阻，攻城一夜，兩家聯軍沒能越過寧州城的護城河。

折大公子拍一下腰間的戰刀，小聲道：&ldo;江南的桃花汛今年是推遲了，不然這護城河的水會更深，水的流速會更快。&rdo;

&ldo;收兵，&rdo;嚴冬盡一邊下令，一邊跟折大公子說：&ldo;這桃花汛什麼時候來?有個具體日子嗎?&rdo;

折大公子說：&ldo;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rdo;嚴冬盡扭頭看折大公子，眨一下眼睛，說：&ldo;那我們能找誰問問嗎?&rdo;

折大公子說：&ldo;找了，你就能確定那個人一定會說實話。&rdo;

&ldo;那，&rdo;嚴冬盡語塞一下，捏一下自己有些呼吸不暢的鼻子，說：&ldo;不找人問，折大哥你也不知道，那我們這就要聽天由命了?&rdo;

折大公子說：&ldo;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攻戰不是上策。&rdo;

&ldo;圍城就是上策了?&rdo;嚴冬盡撇嘴，&ldo;咱們有多少軍糧能讓我們這麼耗下去?&rdo;

折大公子抬頭看寧州城的城樓，說：&ldo;秦王今天沒有來。&rdo;

&ldo;他病得快死了，還怎麼來?&rdo;嚴冬盡沒好氣道。

&ldo;有秦王的訊息了?&rdo;折大公子問。

嚴冬盡說：&ldo;沒有。&rdo;

折大公子唉的嘆一口氣，撥轉馬頭往軍營走。

嚴冬盡狠甩一下馬鞭，褐途馬嘶鳴了一聲。

&ldo;走吧，&rdo;折大公子扭頭道：&ldo;你還要在這裡看什麼?今晚的傷亡不算大。&rdo;

嚴冬盡騎馬走在了折大公子的身旁，說：&ldo;可不也沒攻下寧州城嗎?&rdo;

&ldo;不要急，&rdo;折大公子沖嚴冬盡笑了笑。

嚴冬盡笑不出來，說：&ldo;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