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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邢辰牧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一聲,卓影剛還說不敢對他生氣,可真到了自己計劃實施之時,也不知對方會是何種心情。
可他又必須那樣做,無論他對整件事有多大把握,終究還是會有失敗的可能,倒是期盼著卓影如今對他的感情淡些,但凡有個萬一,也好及時抽身。
「聖上?」見邢辰牧不知怎的又開始出神,卓影有些擔心,「聖上是累了嗎?是否需要宣太醫來看看?」
「無礙,朕只是在想事。」
邢辰牧自登基以來,一直對政務十分上心,早朝是日日都行的,各地送上的奏摺也全部會在當天批閱完,因此常常到夜間仍無法休息,卓影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但也不好再多問,只是道:「是否需要傳宮人入內伺候?」
「不必了。」邢辰牧看了看外頭天色,「你帶上一隊人,陪朕去皇祖母那走一趟。」
太皇太后,也就是邢辰牧的親祖母,當初因著謀害太子,被先皇囚禁在院落之中。
也不知是否該說造化弄人,先皇已駕崩三餘載,太皇太后卻仍好好活著。邢辰牧登基後也從未少過她吃穿,僅是加強了院落的守衛,保證她無法與外界聯絡。
沿著宮內青石大道往太皇太后居住的康壽宮去,越是靠近便越覺蕭條,這些年來,康壽宮便是等同於冷宮,除去必須看守在此的錦衛軍以及太皇太后的幾個心腹,其餘宮人皆是避之唯恐不及。
邢辰牧心中略有感慨,他依稀還能記得康壽宮當年繁盛的模樣。
太皇太后出生名門,當初入宮沒多久便立了後,替皇上產下了嫡長子後在宮中地位更加穩固。
先皇是位孝子,登基後對生母幾乎是言聽計從,若非當初娶親時太皇太后那侄女年紀尚小,怕是皇后之位也是寧家的。
縱然是娶了陳相之女,寧家女兒年滿十五送入宮時,依舊直接封了貴妃,頗受寵愛,寧家在朝中一時更是風光無限,無人能及。
許是所有一切都太過順利,陳皇后久病那些年,寧貴妃滿心以為一旦陳皇后病逝,後位必是自己囊中之物。
誰想中途竟生出變故,如今的太后,也就是邢辰牧的生母入宮被封淑妃,淑妃不爭不搶,卻是受盡了先皇寵愛。
寧妃這才有了危機意識,陳皇后過世後,先皇頂著壓力久不重新立後,也不知該說寧妃蠢還是心眼太多,竟想出來投毒謀害大皇子一計,她心想著,若大皇子不在,太子必從她所生的二三皇子中出,屆時母憑子貴,她必然能登上後位。
邢辰牧不知他那皇祖母對當年投毒一事是否知情,但後來想想,以皇祖母甚至願意親自參與謀害他那事來看,恐怕早已知情也不會加以阻止。
這份狠厲,邢辰牧自認無法做到,否則太皇太后也不會依舊好好的在康壽宮住著。
一行人邁入康壽宮時,早已經有人通傳,宮內為數不多的幾位太監宮女都跪地候著,倒是一身素衣的太皇太后穩穩坐在主位上,見到邢辰牧入內,甚至嘲道:「今兒個什麼風把我們皇上給吹來了,康壽宮這冷茶冷板凳的,凍壞了龍體,哀家可賠不起。」
「皇祖母說笑了,要是康壽宮連杯熱茶也沒有,還要這些宮人有何用,不如都斬了。」邢辰牧絲毫沒因為太皇太后那冷言冷語生氣,信步行至她跟前。
康壽宮已有些年頭沒入新人,如今跪了滿地的大多都是早年間留下的人,伺候太皇太后數十年,也都上了年紀,邢辰牧一句「斬了」,眾人立時出了冷汗,連太皇太后臉色都變了變。
邢辰牧並未有要讓底下人起來的意思,逕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再開口。
半晌,太皇太后僵著聲道:「皇上今日總不會是特意來為難下人的吧,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倒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