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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干人等,他們方才省悟過來,立刻掉頭就跑,讓張殷殷追之都有所不及。
“我……我殺了人嗎?”青衣顫聲問道,雙目猶自緊閉,說什麼也不肯睜開。
張殷殷拉住了青衣的手,輕聲地道:“沒事的,他已經跑了。”
“是嗎?”青衣緊繃的心緒稍稍緩解,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乍見面前深溝,臉色又刷地白了下去。
此時紀若塵先前服下的丹藥藥力已開始發散,真元徐徐生出。他拍了拍青衣的手,也寬慰道:“別看了!那人剛剛已經跑了,別放在心上。走了,我們不能再耽誤了。”
青衣嗯了一聲,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纖手一收,混沌鞭又化作一根青絲回到了她的頭上。
三人行出裡許左右,茫茫夜色中隱現一點***,又有影影綽綽的房屋樓宇,看上去是一個小鎮。鎮口高挑一盞風燈,在夜天中輕微擺動,燭火也時明時暗,卻也不曾熄滅。昏昏暗暗的燈光下掛著一面招客旗,上書“悅來客棧”四個大字。紀若塵眼力過人,儘管***極是昏暗,但一眼望去已看清這面招客旗旗邊破爛,顏色也褪得七七八八,顯然已很有些年頭。
青衣累得不輕,紀若塵和張殷殷真元也已耗盡,突望見這一盞燈光,都不知不覺間生出一點歸鄉之感。
小鎮的東方處忽然升騰起一道玄黑巨浪,雖然相隔甚遠,但那滔滔殺氣已隱隱傳來。紀若塵心中一凜,知道又有一位道行高深之人到了。這玄黑色的冥河之水看起來十分眼熟,依稀讓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只是今日的冥河波濤色作玄黑,凝而不散,雖不似五年前那般鋒芒畢露,卻含威不放,境界顯然要更勝一籌。
張殷殷和青衣見紀若塵停步不前,都順著他的目光向東望去。她們儘管靈覺皆是十分出眾,卻除了一片茫茫夜色外,什麼都看不到。
看著那一道冥河波濤,紀若塵苦笑一下,道:“我們去那間悅來客棧歇歇吧。”
張殷殷和青衣都甚感奇怪,為何不繼續趕路,反倒要停下來休息。但見紀若塵已向那客棧行去,她們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紀若塵本意是想這小鎮乃是百姓聚居之地,那人就算動手,多少也會有點顧忌。如此一來,他才好趁亂突圍,至不濟也要拖延上一點時間再說。
裡許路途,對修道者來說不過是片刻間事,轉眼間紀若塵三人已立在悅來客棧之前。
這等小鎮的客棧又能大到哪裡去?只是距離洛陽較近,地處東西要衝,是以才比尋常小店大了一些。這悅來客棧壘土為牆,前後三進。院落頗為寬大,東牆處有水井一口,古木數株。中進正堂乃是給客人們用飯打尖之所,後院和兩側廂房看來就是客房了。此時早過子夜,客棧正堂上了半邊門板,只留下半邊門戶供客人出入。堂中燃著一盞長明燈,忽明忽暗,雖不甚亮,但在這中夜之時看著卻十分溫暖。
紀若塵三人甫入院,門口拴著的一頭黃狗就睜開睡眼,有氣無力地叫了幾聲。紀若塵信步走入正堂,見內中放著六七張桌子,只一個身著跑堂裝束的瘦弱少年,看上去十六七歲年紀。他一見客來,趕忙揉揉惺忪的睡眼,迎上來陪笑道:“幾位客倌,要住店還是用飯啊?”
在這少年身上,紀若塵恍如看到當日的自己,於是微微一笑,道:“泡一壺茶,隨便弄點吃的,我們歇歇就走。”
那少年應了,自行去後廚準備。這種時候最多有點醬菜冷肉,也別指望著能有什麼好酒好菜,況又是如此簡陋粗鄙的小店。當然,紀若塵三人也非是為了吃喝而來。
三人剛一在桌邊坐下,紀若塵已感應到小鎮中現出點點靈力,有如天上繁星。他一邊暗運法訣,催化體內藥力,以求儘量恢復些真元,一邊向青衣道:“青衣,現在情勢不妙,你還能傳訊給你的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