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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將起風雨。”得出一些結論,赫千辰發現房裡變得有些昏暗才醒覺日頭偏西,暮色已然降臨,他這句話出口,房裡已經鍍上一層陰影。
“江湖何時沒有風雨。”赫九霄接話,忽然轉頭望門口望去。
門前站著一個年輕人,臉上寫滿了驚訝和意外的表情,那是綿歌。
綿歌沒有料到會在此時此地看見赫九霄,房裡被暮色暈上昏黃的淺金,半明半暗之間,能看到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不知先前在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兩人靠的很近,從視窗灑下的夕陽落在他們身上,印於地上的暗影如同一人。
他們一起看著他,一個眸色冰寒噬人,一個平靜而有些疑惑,看不出不快,卻也沒有可成為愉快之處,彷彿他的突然到來成了一種打攪,令人有所不耐。
“綿歌,有事?”
綿歌欲言又止,赫千辰問出口才想起,先前是他命人叫綿歌過來,原本說好就是等他救治紫焰歸來,將事情都說清楚,他卻將這件事忘了,一擺手,阻止綿歌解釋,他點頭說道:“是我忘了,你進來吧。”
赫九霄的存在感無人能夠忽略,綿歌一步走進去,頓時一陣悚然心驚,如同踏入了什麼不該踏入的境地,他只能踏進門裡,再不能多走一步。
“等我片刻,我問完了話再與你說。”赫千辰轉頭看赫九霄。
“你問話最好快些。”赫九霄打量了綿歌一眼,沉沉冰冷的氣息隨著他的腳步一點點遠去,他索性往書房的隔間走。
另一間房屬於內室,是赫千辰平日午後偶爾小憩之處,那裡擺著一張軟榻,有書有琴,有酒有茶,還擺著棋盤和一些講述奇聞異事的雜書,放在隨手可拿的地方,這是赫九霄第一次發現,他的弟弟除了武學之外,還對其他的有興趣。
也許他的武功修為並非因為興趣,而是因為不得不學,而一旦學了,以赫千辰的性子,必是要學到極致,練到他自己滿意的程度。翻了幾頁書,赫九霄坐到軟榻上,房裡除了必要的擺設,其他一概沒有,簡單至極,窗外斜陽漸落,空白一片的牆上灑落滿室暖意,空氣裡的味道融合了陽光的輕暖,還有赫千辰在這裡躺過所留下的氣息。
因為極度好潔,赫千辰留下的味道很淡,全是沐浴後的皂香,乾淨而純粹,就如他的人一樣,淡淡的和暖,但無論身在何處,又總有種置身事外的從容,他站在局外,能看清一切,卻不讓他人靠近,不給任何人接近他的機會。
他看來溫和淡然,謙和有禮,實則卻是個極為挑剔又有些無情的人,從房裡的擺設就能看得出來,只放置他需要的東西,其他一概不容存在,不論再好的東西,再華貴精緻,他不需要,在他眼裡便沒有存在的價值。
不知不覺的揚起嘴角,對此赫九霄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隨手伸到枕下,不出所料,摸到的還是匕首,鋒利的刀刃,甚至沒有刀鞘,彷彿隨時都準備從枕下抽出,給人致命的一擊。
過去的所有經歷造就了今日的赫千辰,如此矛盾也如此的將人吸引而不自知,而他只看眼前的路,並不在乎他人對他是何種想法,欽慕仰慕敬慕,與他而言沒有差別,他只在計算衡量之後,作出他自己的決定。
這樣的赫千辰,是絕不容許事情超出掌控的,假若發現有什麼不如他以為的那麼美好,那件事物便也會如這間房裡的擺設一般,隨時都可能被他丟棄。
不知想到什麼而眸色深沉,赫九霄臉上的笑意逐漸退下。
書房的外間,綿歌看著赫九霄進入的那間房,驚訝的看著赫千辰,卻發現他並沒有阻止,彷彿一點都不意外赫九霄會這麼做。擅入他人的房間本屬失禮,若非極為親近,也不會招呼都不用打就隨意走進去。
“公子果真與血魔醫……”綿歌本來是要來說自己的事,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