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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楚淳岡“人臣人子”的方針,對太學擴建一事盡心盡力,卻絕無任何招攬結黨的意思。結果反而在這三月之中,吸引到不少暗中投遞名帖,呈遞書信,意圖結好的官員。
“昔在謝晉安茶悅小築,與雍郡王一年之緣,見之傾心。一別三載,蜀州人傑地靈,難奪郡王之秀。京中俗物繁忙,多有塵囂亂心,餘在郊外終南西徑有別院一所,願與雍郡王共賞夏花好月,趙研池再拜叩首。”羽歌夜看完手中書信,冷笑一聲放在桌上,“河朔六州被歷代先帝擺佈多年,膽子磨得比針眼還小,我拋了一月媚眼,竟派個小輩來試探我。”
“趙研池乃是去年一甲探花,文名斐然,說了這麼多酸話,不過是請你出京吃頓飯罷了。”魚玄機哈哈大笑,“若是你沒興趣,倒是可以讓銀雨霏混個臉熟。”
羽歌夜聽完苦笑一聲:“那個冬瓜,怕是死也不肯去的。”銀雨霏在胡不歸逝後,發奮刻苦,第二年便又入京考試,和趙研池同屆參考,卻名落孫山,一天一地,恐怕不會想見到這位春風得意的世家子弟。銀雨霏獸型也是熊貓,羽歌夜為東宮修建小碧海,把自己家中名貴竹子都送到了宮裡,倒是讓好活的普通竹子長出好大一片,便辟給銀雨霏居住。銀雨霏閉門不出,刻苦攻讀,看來誓要在今年科舉上有所建樹。
羽歌夜親筆給趙研池寫了回信,婉拒邀請。沈聽河閃進屋裡,輕聲開口:”四爺,太子殿下又到飽暖去了。”羽歌夜聽到訊息,面無表情將信件封好,放到桌上:“何苦來的。”
“我是真看不透夢佳人這步棋。”魚玄機揹著手饒有興趣,“若說你有謀刺之心,夢佳人不會半點殺人武藝,若說你想揭發太子流連青樓,又未免小家子氣了些。此子所在,大可做出一步絕妙活棋,翻轉大盤,你卻按兵不動,棄之不用,實在可惜。”
“天然去雕飾,妙手偶得之。夢佳人於我,不過是個玩具,只要把他放在那兒,就已經做活了我很多棋路。”羽歌夜詭譎微笑。魚玄機心中腹誹,羽族皇室還真是怪胎迭出,怎麼就蹦出這麼對兄弟來。
羽歌夜信步走出房間,天氣越發暖和,即使走在竹林裡也不會覺得涼。這片竹林和東宮中每根竹子精挑細選沒法相比,卻也頗得野趣。他雖然住在薔薇園,卻喜歡常到這裡逛逛。月色從竹影間細細篩下,他猛然頓住腳步。
銀雨霏帶著羽歌夜特地從藏族求來的一副黑框眼鏡,剪得凌亂得短髮胡亂翹著,手中握著一杆毛筆,手中握著一片竹葉,正細細往上塗抹墨汁。他塗完之後,伸出舌尖舔細筆鋒,接著動筆,竟像是在竹葉上寫字,認真寫完之後,才手中反握著毛筆,愣神看著那片竹葉。
“你在幹什麼?”羽歌夜看他神色不太對勁,雖然他在士林博得幾分名聲,卻真是不瞭解這幫文人的心思,只擔心這小子學的傻了。
“兩年了。”銀雨霏愣愣地看著羽歌夜,“從老頭子去世,已經兩年了。他曾經笑話我,必然十年不第,不如好好練練字,換點花銷。沒想到兩年過去,我真的一事無成。”
“你功底已足,卻過於激憤,失於平和,所以每每不能被取中,少點憤青思路,你早就高中了。”羽歌夜拍拍他的肩,這才發現竹子上並非胡亂寫下,而是寫著細細字眼,乃是短短一句話,“白景田舉火焚京,可謂極烈。”聖朝末帝白景田,被墨族攻破皇城,舉火焚京,曾言“不忍列祖列宗見禽獸居於廟堂”,確實是一番壯舉,卻連累京城十萬百姓共同赴死,後世多有褒貶。銀雨霏評為極烈二字,可見是讚揚的,也可見他心中尚有不平之氣,今年恐怕還是難入三甲。
“憤青?憤怒青年麼。”銀雨霏自嘲一笑,“失卻心中火焰,我憑何物燃此壯志?”他將手中毛筆扔在地上,大步離去。羽歌夜翻看竹葉文字,多是簡評史事,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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