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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未必。”大長公主卻神清氣定,放下茶盞,向竇寬淺淺一笑:“不過是個宮筵。夫君且看,她可做主的,除了這宮筵還剩什麼。”
溫容自太常府中宴飲歸來,回到府中,已有些酒醺之氣。
他由家人攙扶著,一路走進寢室,裡面的侍婢見狀,忙過來把他接住。
“我未醉!都出去!”溫容卻將她們揮開,腳步跌撞,一下臥倒在錦榻之上。
侍婢們知道他啊醉後的脾氣,皆面面相覷。
“又醉了?”這時,溫容的妻子曾氏來了,神色擔憂地走進門。
侍婢們似遇到救星一般,忙低頭退到一邊。
曾氏走到榻前,看看俯臥著一動不動的溫容,伸手過去,柔聲道:“夫君……”
“我未醉!”還未碰到,溫容卻突然將手一揮,口裡嘟囔著說。
曾氏收住手,見他又是這副模樣,滿臉無奈。
正猶豫,門外忽然傳來家人低低的告禮聲。只聽環佩輕響,一個婀娜的身影已出現在門前。
“妾拜見夫人。”溫容新納的妾侍傅氏款款走來,向曾氏一禮,身上幽香隨著微燻的夜風,俄而盈盈滿室。
曾氏面色冷淡,睨睨她,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這個傅氏是溫容兩月前在章臺街帶回來的,生得一副妖媚的顏色。溫容自從得了她,夜夜不離,更是喜好上了宴樂交遊,
曾氏以節制修身之理勸過溫容幾次,溫容卻不僅不聽勸告,反對她冷淡了許多。舅姑不在家中,曾氏又一向對夫君順從,遇到這般事情,碰了幾次壁之後便怯了。心中雖深恨傅氏媚惑溫容,卻不能拿她怎樣。
傅氏見慣了曾氏的厭惡之色,不以為忤,自起了身,斂容低眉站到一旁。
“阿嬋來了?”榻上,溫容迷迷糊糊地問了聲。
曾氏看看他,面色雖不豫,片刻,卻還是站起身來。
“好生侍候。”她淡淡地對傅氏道。眼下狀況,只有她能應付,再不喜也只得暗暗將氣忍下。
“是。”傅氏恭敬一禮,聲音柔柔。
曾氏看也不看她,帶著隨侍徑自地出去了。
室中家人紛紛退走,傅氏看看兩旁的侍婢,揮揮手,她們也應諾退下了。門闔上,只剩傅氏和榻上的溫容。
傅氏移步上前,在方才曾氏坐著的地方坐下,看向溫容,伸手拍拍他的肩頭。
溫容一動不動。
傅氏輕笑,以袖掩口:“莫不是藥發了……”話音未落,溫容突然翻過來,傅氏驚呼一聲,已被溫容一把攬倒。
溫容面上仍有酒醉之色,卻不見半點迷糊。他將傅氏壓倒在身下,神色帶著亢奮,手揉捏地探入她的衣襟下,大力地扯開她的衣帶。
傅氏雙頰桃紅,嬌喘連連,順勢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卻在他耳旁呢喃:“容郎可聽說了帝陵之事?”
溫容的動作忽而一緩,抬起頭來。
傅氏看著他,眉目間帶笑含嗔。
溫容笑笑,伸手勾勾她的下巴,看著她的嘴唇:“你聽到了甚?”
傅氏嬌笑,不緊不慢地伸手為他寬衣,聲音柔媚:“現今誰人不曉,上黨溫唯出黃金百斤,為穆皇帝添享殿,今上允其子溫栩謁陵呢。”
溫容眯眯眼,笑而不語。
傅氏望著他,心中念頭轉了轉,緊問:“容郎莫非真讓他來?”話剛出口,傅氏身上被狠狠一捏,她痛撥出聲。
“便讓他來,又能怎樣。”溫容咬牙道,笑意更深,目光卻冷芒乍現。
馥之得了叔父的吩咐,翌日一早,到顧府去察看顧銑病情。
不想,待家人入內通報,出來的卻是顧昀。他走下階,向站在車旁的馥之一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