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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皇子!要命,剛才只顧著給別人傳授處世之道,竟然沒能察覺到這麼多人的到來。我畏葸地看了眼來勢洶洶的眾人,計劃趁亂腳底抹油。
“水柔清,你怎麼也在這裡?!”尖利而熟悉的嗓音,孃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的頂頭上司也來了。就在我大腦短路,什麼藉口也編不出,準備眼睛一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時候。
“她是我隨手抓來說話的宮女。”皇子發話了,沒人敢再多言。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對地上的火堆視而不見,對火堆旁的魚骨頭乾脆直接的忽略。
“你烤的魚很好吃。”皇子大人惡意地湊到我耳邊呵氣,我敢發誓,他墨玉般的眼珠裡閃爍的光芒絕對來自魔鬼。
我訕訕地笑,多說多錯。
水池邊很快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會痛,不是做夢。手裡的魚頭翻著大大的白眼珠,彷彿是在看我的笑料。
月亮不知何時躲到了雲彩後面,天上的星子調皮地眨著眼睛,笑容也同他一般惡意。
我失魂落魄地憑著直覺走回了屋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越想越悲從心來。差點失聲痛哭。
是禍躲不過
第二天,佳顏叫我起床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腳俱是冰涼,她尖叫,你身上怎麼有血跡,怎麼還有股魚腥味。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她雖然只是將信將疑,但見我氣色這麼差,也沒有細問下去,反倒幫我打來一盆熱水擦洗。
我用皂角洗乾淨臉和手,又換上一身乾淨衣服,拾掇妥當上膳房去領早飯。今天倒風平浪靜,一頓飯吃的安安穩穩,只是我心裡有事,簡直是食不下咽。接下來幾天,除了管事太監沒有再來找我麻煩,生活照舊。也許管事的已經不能在我身上發掘新的樂趣,轉戰其他方向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日子依然單調而無聊,我依然負責處理外院的衛生。院子裡植的是歲寒三友,沒有太多的落葉,我用小掃帚細細的撣掃,直到青石臺階上可以直接坐人才罷。屋子是三室一廳,一進門就是外屋,通常有外人進來時,最多隻能止步於此;三間房最裡面的那間是娘娘的臥房,隔壁就是我們兩個宮女同住的房間,方便她有事時召喚我們。與廳房相連的書房是娘娘最長呆的地方,她幾乎每天都在那裡靜坐習字。這時候,佳顏就在一旁伺候,遞個筆,磨個墨什麼的。我因為剛來還不諳娘娘的生活習慣,很少在她跟前伺候。
這些天,月妃娘娘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了。甚至有一次我代臨時有事走開的佳顏送蓮子羹進去,她居然還點頭,對我微笑,詢問了諸如“多大了”,“幾時進的宮”,“住的還習慣嗎?”之類的問題,親切的臨鄰家的長輩。最後還嘆了一聲氣,連累了你小小年紀就在這蕭索的冷宮受罪。我大著膽子應了一句,在這裡不用看到爾愚我詐,心裡舒坦,而且娘娘人好,這點最重要。後半句有點違心,畢竟她差點害我客死異時空。
平靜狀態下的她面容祥和,雖然衰老不堪,但依稀存有當年的風韻。她的服飾雖然半舊,但衣裳整潔,熨燙妥帖,自有一股氣質蘊涵其中。十七年前,她該是怎樣一個妙人兒,承歡君前,集三千寵愛於一身,還懷有護身符——皇子,一時間,恩澤無邊,風頭極勁一時。不想,也有浮雲散盡,龍顏不見的一天。
此刻的她正在想什麼?是緬懷過去的美好時光,還是感傷現時的煢煢孑立,抑或是什麼都沒想,只是靜靜地坐著,任憑往事如煙,在空氣中縈繞,每一個呼吸都吐吶著思念的味道。我忽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悲哀揪著我的心,悶悶的,抽搐著,鈍鈍地痛。
往後的日子裡,月妃與我倒沒有以前生分了。她的孩子剛出生就被強行從她身邊抱走,至今不曾再見一面;滿腔的慈愛轉移到了與她孩子年齡相仿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