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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他嗎?不認識。那他幹嗎笑?什麼意思?不知道!畢竟尚未出境,畢竟是在一個敏感時期,她不能不保持警惕。吳慧芬加快腳步,走向安檢口。排隊時竟著急起來,快點,快點!彷彿進了安檢口才能有安全保障。
偏偏這時看見了侯亮平!這位昔日的學生今日的反貪局局長,微笑著向她走來。吳慧芬雙腿一軟就想往地上蹲,胃裡翻騰噁心難忍。
她費了很大勁兒控制住情緒,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你好,亮平,要我跟你走嗎?侯亮平怔了一下,忙解釋:吳老師您誤會了,我是來送行的!去家裡看您,門鎖著,問了學校才知道您探親的事。侯亮平說著,拉著她的小行李箱離開了隊伍。她觀察了一下,學生的身邊沒有其他人,不像要抓人的樣子。學生的態度也是親切溫暖的,嘴角泛出往日調皮的笑意。吳慧芬心裡不禁一熱,隨學生一起走出了人群。
在稍顯空閒的休息區坐下,師生倆交談起來。開始是學生說,託吳老師問秀秀好,這位在生物學領域做出優秀成績的小妹妹,實在讓當年的猴哥佩服!在侯亮平溫暖親切的絮叨中,不知怎的,吳慧芬心中的冰塊漸漸融化,她有些恨自己,這些年來,那麼多的醜惡都打不垮她,心越來越堅硬,卻益發經不住一些真誠的小細節,或是隻言片語的溫暖,老了嗎?咋不知不覺地也和學生說起了埋在心裡很多年的話?她告訴侯亮平,不知道怎樣對秀秀說她父親的事,特別是高育良與她離婚,再娶高小鳳這一節。侯亮平安慰說,秀秀那麼優秀,肯定能理解世間的種種複雜緣由。吳慧芬眼睛溼潤了,居然有些像怨婦似的向自己的學生髮洩出了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憤悶:亮平,作為女人,我這輩子真的盡力了,我沒有因為事業忽視家庭,還培養了一個優秀的女兒,可這一切卻沒讓我換來一個白頭到老的婚姻,我究竟做錯了啥?
學生沒正面回答,只道:吳老師,高小鳳的事,您本來可以早些找組織反映的!她搖搖頭說:反映有用嗎?沒有高小鳳,還有王小鳳、張小鳳。憑良心說,你高老師一開始也是拒腐蝕永不沾的,可社會上的誘惑太多了!學生認同說:何況還有量身定做的特殊餡餅和陷阱!她說:後來,我也想通了,自然規律擺在那裡嘛,我終究是拼不過那一茬茬年輕姑娘的,人生苦短,還是各自過好自己短暫的人生吧!
沉默片刻,侯亮平小心翼翼地問:吳老師,我能請教您一個私人問題嗎?吳慧芬看了學生一眼:亮平,想說啥就說。學生說了起來:吳老師,您當年是個心氣高傲的美女教授啊,怎麼會接受現在這種生活呢?僅僅是為了秀秀?這說得過去嗎?她沉思良久,回了一句:這是一個無奈的也許是智慧的選擇吧!學生質問:高老師都和高小鳳結婚了,你們還長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這好嗎?她明白反貪局局長學生想些啥,意味深長地說:不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就更不好了!實話說吧,老高需要我做幌子,我也需要老高的權力給我帶來的榮耀和便利,而且我也不想讓那些一直嫉妒我的人笑話我,現在的人心很可怕,有些人就怕你不倒黴!亮平,你……你可以把我看作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侯亮平怔在那裡,一時無語。吳慧芬想,也許學生在感慨,老師和自己,這對模範夫妻就這樣卸了妝。可他哪知道她的苦衷?她也是有苦難言啊!過了好半天,學生一聲嘆息:可惜了,高老師當年要是不從大學調出來多好!吳慧芬搖搖頭:大學就是淨土了?就沒**了?大學校長和黨委書記不也照樣出事嗎?學生說:大學裡的誘惑畢竟比做省委高官要少一些,權力也小得多。吳慧芬道:這倒也是。
學生的激情燃燒起來——吳老師,我還有些話想對高老師說,現在就對您說吧!高老師的變化涉及當下社會和人心的病態。就說我的發小蔡成功,他是個奸商,有許多毛病,但社會環境放大和發展了他的毛病,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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