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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良心發現,終於肯娶我了?”丟開梨核,嶽紅綃俯近他,笑嘻嘻地問。
衛少央眉都沒給她挑一下,伸出一指將她湊來的臉龐推開,鎮定自若地接續手邊事務。
這話她三天兩頭就會拿出來調笑一番,他已聽得很習慣了。
打十八歲跟在他身邊,嶽紅綃什麼苦都吃過,並不因為女子身分而有所寬待,他欣賞她,單單純純只是同袍間的互敬互重,對她,絲毫無法勾起男女間的幽晦情愫。
嶽紅綃悶悶地退開,輕斥了聲:“木頭都比你解風情。”
他動作頓了頓,抬眸正視她。“紅綃。”
“幹、幹麼?”突然那麼認真地凝視她,恁是平日再大而化之的嶽紅綃,也在心儀戀慕了多年的男子的目光下,微微害羞起來。
“好好為自己覓段良緣吧,我知道營隊中幾名少將對你有心,再蹉跎下去,年華都要老去了。”
他、他明知道她為誰而蹉跎,還說這話!嶽紅綃氣惱,脫口追問:“你真要攀那株皇室名花?她嬌貴得只消用一成力道就會被你捏碎,捧著怕摔了、含著怕融了,你是要娶來供著當菩薩娘娘嗎?她與你不配!”
“我沒要娶九公主。”
不娶九公主?
她鬆下一口氣,沒要娶就好,除了皇帝老子她搶不過之外,其餘的,她不認為這世上還有誰比她嶽紅綃更適合他。
他們一同出生入死,多年來並肩作戰的情誼、無可替代的過命交情,沒人比她更懂他。他是孤兒,孑然一身,她也是,她能撫慰他的滄桑,最終他若不娶她,還能娶誰呢?
他嘆息,婉轉暗示:“紅綃,我們是戰友,是兄妹,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即使不娶公主,也不會。
她的心意,他懂得,旁人也都看得分明,只是誰也沒說破。他若能回報早就回報了,不會等到今日。
“你心裡,在等著誰嗎?”她反問。
他在等誰?“不,沒有。”極迅速地,他脫口而出。他不曾盼過,也不曾等過。
“那不就得了!”他身邊一直沒有人,如果不是在她出現之前,那麼陪他走到最後的那個人,必會是她。
不等他再說什麼,她轉移話題,探頭看了看。“嘖,輔國大將軍,真風光啊!要真一一赴約,你得一路吃到年尾。嘖,我看看,杜尚書、郭侍郎、張廷尉、曹御史……連王丞相都有!你面子真大啊。”
她翻閱桌上的拜帖,逐一念出。
衛少央視線定在其中一處,似在沉思什麼。“工部杜尚書嗎……”
多年相處,默契可不是說假的,嶽紅綃察覺他神色有異,輕問:“怎麼了嗎?”
“不,沒事。”看完拜帖,他拉開書房的門喚來管家,低聲詢問、交談數語,而後,只見他說——
“回覆杜尚書,就說,衛某依時赴約!”
第二章
三日後,尚書府邸。
衛少央依約前來,雖名為洗塵宴,卻是大肆鋪張,醇酒佳餚,觥籌交錯,不過是工部尚書,卻已在府中養了一班舞伶歌妓,極盡奢華。
席間,衛少央滴酒未沾,像是不曾置身於其中,清醒地淡看這一切。
豪門中的驕奢淫靡,他看過太多太多,飢寒交迫的那些日子,他總是能聽聞那些高牆朱門內的尋歡作樂。
“衛將軍,我敬您——”為了討好這當朝貴人,杜尚書可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逢迎獻媚。若能攀上他,那往後仕途便可平步青雲了。
衛少央斟了半杯香茗,以茶代酒。
除了茶水,這一整夜,他什麼都沒碰。
而這些,杜尚書自是看在眼裡。
美人侍候,他婉拒。
百年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