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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的聲音:&ldo;如何這樣毛躁?可是軍中出了什麼事兒嗎?&rdo;
賀心永遠記得,那天她穿了身月白色繡雲雁廣袖常服,立體深邃的臉部輪廓,細長漆黑的眸子,像綴了夏日的星光,唇邊帶笑,三分戲謔五分和善,讓他有片刻的怔愣,感覺到她眼底的示意,僵直的身子慢慢平復下來,點點頭。
他出門換了女裝,這理由倒也說的過去,是她為他解了圍。
後來他們竟還見了好些次,聽過幾場同樣的評書,也慢慢熟悉了,她說她叫孫子騫,是城外鎮國軍的將士。
賀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她熟起來的,只知道自己同她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就找到了他一直想要的感覺,所以忍不住想靠近。
她五官鋒利,笑起來的時候卻很溫柔,她話不多,卻總能跟他說到一塊兒去。
性子剛烈如火,帶著邊城子女特有的一份灑脫和勇氣,當他發現自己可能已經愛上她的時候,他就做出了行動。
害羞卻毫不避諱地問她:&ldo;你有娶夫嗎?&rdo;
賀心永遠記得自己問出這句話時,有多緊張,在她笑著說沒有時有多歡喜。
她輕輕笑著,幾分寵溺又無奈:&ldo;這樣的話,不該是我先說嗎?&rdo;
一場感情就這樣偷偷開始了,轟轟烈烈,毫無保留。
可賀正明不知是否看出了什麼,死活不同意賀心同她在一起,於是賀心徑直跟他的家人鬧翻了。
他還記得那天她眼裡的感動:&ldo;心兒,我定不負你。&rdo;
只用這一句話,他義無反顧跟她在一起了。
接下來的事兒發生的無比自然,那是賀心最幸福的日子,他們之間,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並不是時常能陪他,甚至有時候十天半月也見不著面,可她對他的好,讓他半點沒懷疑別的。
賀心覺得,娘親終有一天會消氣,會懂他的愛情,可他沒想到,這場感情,根本是引狼入室,他以為的愛情,不過是她早有預謀的事情。
在賀心臨盆之際,她告訴他,她要同將軍一道回趟京城,他有些委屈,卻還是理解,臨行前還跟她撒嬌:&ldo;你要早些回來,聽說生孩子很痛…&rdo;
她確實在他生產那日準時回來了,可接下來的一切,卻是他萬萬始料不及的。
十月懷胎,孩子出來的那一刻,他心底幸福的延續,卻在噩夢中終結。
她一夕變了模樣,再不是他記憶裡的她,或者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他永遠忘不了她掐住他的脖子,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時他的震驚和痛楚,仇恨,無法呼吸,最後一絲空氣也在胸口擠壓著耗盡。
她說她是晏徵毓,她說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戲,她只是想借他的肚子,生下她的孩子罷了。
她面無表情的抱著他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的女兒,走了出去,留下他,慢慢絕去氣息。
怎麼會有這樣會演戲的人?怎麼可能?
可他沒死成。
醒來後卻發現賀府已經在一夜間被滅了門,門口石梯上的血跡,像是一把刀,狠狠捅進心口,發了瘋。
什麼叫絕望,什麼叫痛楚,剝皮抽筋,都不及萬一。
他賀心,家破人亡。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從大家公子,成了最卑賤的流奴,躲躲藏藏的活著。
然而再度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荒蠻人大軍裡最卑賤的軍妓,在無數個被人的日子裡,從最初的驚懼尋死,一步步成了最後連他自己都不敢面對的樣子,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她日漸加深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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