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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從我臉上一掃而過,落在桌上那捲展開的畫卷上微微一滯。
我心中一抖,趕忙收攝心神,強自鎮定的笑道,“方才一時無聊,擅動了夜帝的私藏,還請見諒。”
夜帝並沒有接我的話,徑自往前走了一步與我並肩站在案頭,低頭去看面前展開的畫卷,然後緩緩抬起右手,以拇指的指腹輕輕的在那畫面上摩挲。
他的目光一直深不見底,以至於讓他展現出來的神色顯得極不分明,讓人捉摸不透。
我屏住呼吸,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暗自繃緊,靜默的等著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南野的天——又變了。”然則沉默良久,我也沒有等到他的爆發,反倒是聽著他由喉嚨深處爆發出的一絲沙啞的淺笑。
六分嘲諷,四分感慨。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實則暗藏玄機。
我微微抽了口氣,還來不及細想,卻見他忽而眸光一斂,抬眸向我看來。
“給朕賀壽只是個幌子吧?”他問,卻是篤定的語氣,說話間已經從容的收了手裡畫卷,從袖子裡掏出一卷羊皮紙隨意的丟到我面前的桌案上,緩聲道,“說說你的來意吧。”
“賀壽是真,只是晚輩此次前來,其實——”我心下一個輕顫,只覺得頭皮發麻,直覺的想要回避他的目光,卻還是強硬的挺直了脊背與他對視,“晚輩冒昧,其實還想順便向夜帝求取一物。”
因為拿不準他的心思,我心中惴惴,說罷便是強壓住心跳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哦?”夜帝的表情倒是無異,仿似有了些興致,繞開我回到案後的椅子靠著坐下,悠然的拿手指敲著椅背道,“說來聽聽,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竟然要南野的女皇陛下紆尊降貴親自來前來?”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給自己逃避的機會,暗暗咬緊了下唇努力的蓄積勇氣,“晚輩聽聞北越宮中收藏了一件奇寶‘真龍之血’,夜帝是否可以割愛?”
“嗯?”夜帝聞言似是有些詫異,重新抬眸看我的時候眼中就多了絲玩味的笑意,“這件東西是在朕的手裡不假,只是你要它作甚?”
直覺告訴我,在這個男人面前編排任何的謊言到最後也只能是自取其辱,所以我也沒有刻意掩飾,索性坦言,“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患了重症,須得以此物為引方可替他解毒,所以——”
“所以你想以灕江城作為籌碼,與朕交換真龍之血替他續命?”我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他貿然打斷。
“這只是晚輩的一個不情之請。”雖然他一語中的,我也還是急忙撇清,心平氣和的解釋道,“至於灕江城,之前本就是北越所有,此次適逢夜帝大壽,晚輩只是借花獻佛,物歸原主。”
跟凌颺所做的一樣,這就是一場異想天開的交易,他以蒼月城的迴歸為注,要賭若干年後南野的江山易主,而我以灕江城的禮讓為餌,來換夜帝手中這一滴彌足珍貴的真龍之血。
兩個人四目相對,夜帝不動聲色的冷聲一笑,“你以為朕的東西是可以任人予取予求的麼?”
對於這件事我本來就沒有抱著會太順利的希望,此時他沒有明言拒絕就說明還有餘地。
“晚輩說過,這只是個不情之請。”我牽了牽嘴角,低頭兀自將桌上那捲羊皮紙展平了才又抬頭看他,“這五座城池的所佔的地界雖然不大,可是分量該是不輕的吧。”
夜帝這一生,不論是在朝堂還是戰場,都是一個所向披靡的不敗神話,而唯在當年的灕江城一役中五座城池為瀾妃所奪,顏面盡失。
不管他跟瀾妃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管當年他到底是不是有意相讓,我都不想追究,我只是知道,以這個男人專橫一生的強悍的性格,不耿耿於懷是不可能的。
“呵——”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