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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這些話裡我隱隱覺出些什麼,卻也不去理會,只自嘲的苦笑一聲,“不管是劫數還是轉機,是自己的,被別人拿了去總歸都讓人不甘。”
不知道他又是由此聯想到什麼,眉頭皺了皺,剛想再說什麼,隊伍的最前方卻是傳來一陣騷亂之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但見前方的城門大開,一支聲勢甚為浩大的儀仗隊伍不緊不慢的從裡面出來。
那讀書人負手而立,臉上展開一個毫不做作掩飾的笑容,平靜道,“城主出來了。”
我看著他臉上那種近乎神聖的光芒愣了一下,也容不得多想,趕忙收攝心神跨上馬背迎了過去。
蒼月城主所乘的是一部甚為奢華的十六人步輦,長寬各有數米,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大紅的帷幔由輦車頂部四洩下來,長風拂過,高高的揚起到數丈之外,甚是招搖惹眼。
輦車停在兩股隊伍交界處的三岔路口,一直由眾人抬著並未落地,我馭馬過去,抬頭的第一眼卻是看到輦旁馬背之上一襲白衣面色清冷的陸雪衣。
雖然早有耳聞他與那凌颺是莫逆之交,但那畢竟一直都只是個捕風捉影的傳聞,如今見著他毫不避諱的與他一同出現,我心中詫異的同時幾乎是狠狠的愣了一下。
兩個人四目相對,陸雪衣卻是面色如常,連目光都沒有在我臉上多留,仿似根本不曾見過一般,只一動不動的坐在馬背上,倒是讓我心裡頓時生出幾分尷尬,直至一個慵懶的男聲突然橫插、進來打破沉默,我才如夢初醒。
“喲,這世道是怎麼了,夜瀾國主身邊幾時也多出這樣絕色的近衛了。”那人輕聲笑道,聲線起伏近乎嫵媚。
我循聲望去,卻見那輦上幔帳已經被隨行侍女由兩側挑開,一個男人手忙腳亂的抓著繁亂的衣袍縱身由輦上跳了下來。
那輦車只是由眾人抗在肩上,本不算高,可他落地時恰巧踩住了自己的袍角,腳下很大一個踉蹌之後才站穩了身形,仍是什麼也顧不得的低頭去抓身上的袍子。
兩個侍女抬著墊腳凳姍姍來遲,站在面前不知何去何從,片刻之後他才有所察覺,慌忙的擺手道,“行了行了,下去吧。”
“是!”兩個侍女應聲退了下去,他又低頭擺弄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把袍角大致理順抓著朝我轉過身來。
我也這才看見,那男人竟是生了一張堪比女人的絕麗容顏,膚如凝脂吹彈可破,鳳目狹長,紅唇妖冶魅惑。
一身色彩濃烈如火的寬大錦袍隨意的穿在身上,層層疊疊的袍角袖口沒有多少講究,但這袍子卻被他穿出一種氣勢,絲毫不覺得邋遢,反而處處透著一種貴氣,仿似渾然天成。
當年的末白公子在列國之間早已豔名遠播,毫無疑問,這個男人便該是眼下的蒼月城主——凌颺。
只是相對於他父親淡薄一世的名聲,只從外貌上看他就張揚許多。
著實因為他的長相太過驚豔,我怔愣片刻卻也馬上回神,趕在他舉步向我走來之前翻身下馬迎上去,不動聲色的施了一禮,“蒼月城主紆尊降貴親往相迎,屬下代家主謝過城主盛情。”
“客氣,客氣!”我本也不過是一時客套,凌颺卻是順理成章的咧嘴笑了笑,眉目間的光彩美的甚為攝人心魄。
他的雙瞳漆黑,笑著的時候鳳目微微眯起,細看之下卻掩不住眼中那種異於常人的明亮,狐狸般灼灼生輝,讓我心裡不由就跟著起了戒備。
然後他便錯過我身邊,伸長了脖子我往我身後看了看,隨意問道,“夜瀾國主呢?我應該親自拜會他才是。”
凌颺出現已經有一會兒了,風北渡那邊卻是毫無表示,看這意思大抵是不準備露面了。
“山野間風霜太烈,家主人偶感風寒正在小憩,城主若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