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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這座宅子空置已久,一直都是老管家福伯帶著自己的一家七口祖孫三代在打理,當年家道中落之時家裡值錢的傢什倒賣的差不多了,裡裡外外的廂房屋子卻都收拾的明淨整潔。
杜明楠與福伯主僕久別重逢,理所應當被請回了前院主事,我與駱無殤則被安置在了一處偏院,而其他的影衛都扮作下人分散在後面的廂房裡歇腳。
引我們過去的是福伯的小孫女巧玉,小丫頭只有十二歲,還是個天真的孩子心性,她見駱無殤一直緊繃著臉不說話不禁奇怪,“這位公子的臉色不大好,是生病了嗎?”
“他只是初到此地有些水土不服,”駱無殤抿著唇不開口,我只能代他答道,“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哦!”小丫頭乖巧的點點頭,“那你們早些歇著吧,這院子裡一共有四間房,喜歡哪間姐姐你們自己挑,我去廚房讓玲姐姐煮些清淡的食物給這位公子送過來。”
小丫頭說完就蹦蹦跳跳的往外走,我一直目送她出了院子才斂了神色回頭掃了駱無殤一眼,“你自己挑房間吧。”
“呵!”駱無殤自嘲似的冷笑一聲,抬頭四下環視了一圈這座院子才又回頭看我,“說到底,你我之間還是沒那麼容易撇清的。”
他的話一語雙關,我被他堵的說不出話,就轉身進了挨著院門的那間廂房。
下午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眯了會兒眼,晚飯也沒有出去吃,一直到晚上二更杜明楠才抽了空來見我。
我知道,對於白天的事兒他心裡有很多的話不吐不快,所以他進門之後我便直截了當的對他坦白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錯,我一早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的受制於人,我瞭解他,所以這一路上我都只是利用他的心結將計就計的賭了一把。”
駱無殤是個很出色的戲子,這一點三年前我便看穿,論謀略,論武功,論心機我樣樣不是他的對手,我要算計他,就只能利用他的弱點,而這一刻,他與我之間那些理不清的舊賬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可除此以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出奇制勝。
“影子,既然你早就知道——”杜明楠的眉宇間糾結的很厲害,說著卻是欲言又止的背過身去,狠狠的往桌角壓下一拳,“你不該這樣,萬一——”
“沒有什麼該不該的,也沒有萬一!”我無所謂的輕聲一笑,“暗影閣裡的好手那麼多,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我來辦這件事?”
我在算計駱無殤,風北渡在算計我,說不準他的背後又會不會被別人算計上,說白了,這就是一出螳螂捕蟬的戲碼,只是隱藏幕後的那隻黃雀會是誰,不到最後誰也無法預料罷了。
送走了杜明楠,我也沒了睡意,就獨自往院外的花園裡散步,不曾想才出了房門,就與同樣從屋裡出來的駱無殤不期而遇。
他頓了一頓,便舉步走到我面前,“我們談一談吧。”
兩個人四目相對,藉著月光,眼中的神色都不甚分明。
“我與你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還惦記著那個女人大可以自己想辦法把她帶出去,不必與我商量。”我只淡淡的掃他一眼,就回頭拉上房門越過他徑自出了院子。
九月底的夜風已經有些相當的涼意了,杜明楠家的院子雖大,卻因為人氣不旺而處處透著荒蕪,我在園間逗留片刻也覺無趣,剛要往回走,回頭卻見著隔壁院子裡一個分外鮮明的人影,頓時就心口一緊。
【15】寒毒發作
陸雪衣本來是對著院中的一株桂樹負手而立,偏過頭來看見我,便抓了手裡摺扇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他清淡如水的那一襲白衣翩然而至,也終於明白之前他那句“我們怕是少不了要經常見面”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