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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你孤立我,讓全天下都以為我是jian佞小人,這對你來說或許很有趣。」
「或許很無趣。」柏榆截口道,「我只是……」
『只是』。
『只是』是柏榆這晚說的最後兩個字。陳棋瑜再問,他也沒說了。他真的很疲憊的樣子,疲憊得甚至讓陳棋瑜不忍心去追問。太可笑了,明明遭受陷害的人是自己,他卻還是會因柏榆眉間的疲憊而憂心。
他果然是好人命,爛好人的命,好人的爛命。
待柏榆入睡了之後,陳棋瑜將自己身上的軟裘披於他身上――這樣的舉動也許並無意義,柏榆是個武夫,身強體壯,實在不需要陳棋瑜這位孱弱文人的關懷。但陳棋瑜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他只是覺得,柏榆或許會覺得冷了。
既然柏榆也是會感到累的,為何他不會感到冷呢?
陳棋瑜縮了縮脖子,轉頭去看睡著了的柏榆。他不知道這樣看他有什麼意義,再好看的人看多了看久了也不再驚艷,但在這風高月黑、他也將死的夜裡,他卻覺得這樣很是安心。
柏榆不肯為陳棋瑜去換取解藥,這點陳棋瑜很可以理解。但他不能理解的是,柏榆既不肯去拿解藥,又為何要去白骨坑救人?白骨坑那兒地勢險峻,看柏榆的情形,顯然早前就經過一番惡戰,但卻堅持拖著被戰鬥磨損的身體到白骨坑此兇險之地救人。救一個將死之人。
太過奇怪了。
陳棋瑜輕輕半合上眼,小心翼翼地將頭擱在柏榆肩上睡去。待他呼吸漸漸勻了,睡得已熟了,柏榆才慢慢睜開眼,將軟裘又披回他的身上。
一陣詭異的風颳過,捲起濃重的殺氣,逼得人呼吸都為之一窒。
好不容易睡著的陳棋瑜也受驚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捉緊了柏榆的手臂。柏榆愣了愣,卻將陳棋瑜的手拿開。陳棋瑜手中一空,手指無助地動了動,雙眼望向柏榆,柏榆的眸子卻如同深潭,讓他無法觸到底部,反惹得一身寒意。
柏榆將陳棋瑜的手拿開,聲音冰冷:「來的人大概有七八十個。」
「七八十個?」陳棋瑜大驚,「只為對付我們兩個?」
「只為了對付我。」柏榆很淡地說,「不過若你在……」
「若我在,也要連我一併對付了?」陳棋瑜苦笑道。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
柏榆頓了頓,說:「若你在,便是我的負累。」
陳棋瑜的心彷彿被箭刺穿了。柏榆說的是大實話,很直接的大實話,卻也很直接地刺中了自己的心窩。他甚至沒有餘力去想為何柏榆的話會傷到自己的心。
「你是說……」陳棋瑜似乎沒有勇氣完成那句話,嘴巴張張合合,終不成句。
「我是說,」柏榆冷靜地幫他補完句子,「你本就是個將死之人。」
第十章
說完,柏榆就站了起身,他站起的動作很快,當然,要逃跑怎麼可能慢吞吞。柏榆匆匆地站起來,早於陳棋瑜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料滑過陳棋瑜的臉,柏榆的氣味也掠過陳棋瑜的鼻腔。陳棋瑜似乎知道這一瞬的觸感稍縱即逝,卻又下意識地不想它遠離,因此雙手一伸,先於意識地捉緊了什麼。
當真實的物體被捉入手中,陳棋瑜才發現自己扯住了柏榆的袖子。
柏榆的袖子非常寬大,陳棋瑜僅捉住了一角。
柏榆有點驚訝地回頭,看到陳棋瑜還是在原地,不過已經跪坐了起來,軟裘從肩上滑倒腳邊。柏榆想幫他將軟裘拉起,但下一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神情冰冷地說:「放手。」
陳棋瑜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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