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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拇指往墨硯硯身上一抹,那墨硯頓時凹了一片,『貢墨』二字也因此消失無蹤,「這就不是貢墨了。」
陳棋瑜對九千歲的行為實在是無可奈何,輕輕一嘆,說:「棋瑜習慣自己制墨。」
「自己制墨?」千歲愣了愣,又笑著說,「書窗拾輕煤,佛帳掃餘馥。辛勤破千夜,收此一寸玉。倒是風雅得緊。」
「哪裡。」
「我也很久沒掃燈煙制墨了。」
陳棋瑜驚訝地說:「千歲也曾掃燈煙?」
「很奇怪?」千歲含笑道。
陳棋瑜當然覺得奇怪,早時盛傳九千歲目不識丁,痛恨文人,而陳棋瑜認識的九千歲出口成章、愛好風雅,實在與傳聞大相逕庭。但他也不敢露出好奇之色,只好說:「不想千歲也有此雅興。」
九千歲微笑道:「再過幾天,我們到了晏城,那附近有個地方紫糙長得甚好,我們可去那邊採摘,作配墨之用。」
陳棋瑜不想九千歲提出這樣的邀約,甚為訝異,不過還是答應下來。
一行人到了晏城,那邊太守早將一切打點好,民眾夾道歡迎,碼頭上也是歌舞表演,一派昇平氣象。
晏城太守又安排宮中來人入住行館,伏在地上聽候聖訓。但皇上哪有什麼話好說,他心裡想著的就是讓大家快點離去,等母後回到房中休息了,他便又可與綠瓏玩耍繡球、毽球一類的遊戲。太後一直不喜歡皇上與男孩廝混,但綠瓏不比一般男寵,她看不順眼也不能趕走、更遑論殺害,皆因綠瓏乃是千歲贈給皇上的人,她實在無法下手,只能一方面怨孩兒不爭氣,一方面又恨送去的女子不夠伶俐。
皇上沒什麼話好說,便將目光投向九千歲,問道:「朕覺得太守幹得不錯,不知千歲怎麼看?」
九千歲說道:「幹得如何,要多看幾天才知。」
「是、是,千歲說得極是。」太守磕頭道。
柏榆喜歡別人服從自己,卻又不喜歡太過奴才嘴臉的人,因此對太守一路上的媚顏屈膝之態甚為不悅,又覺得越是媚顏屈膝之人,對百姓越是差,因此早興了暗中查探此人底細之意。
而太守對柏榆敬畏,除了懼其權勢之外,更多是因為他正是柏榆所恨那種『媚上欺下』之人。柏榆自己的吃穿用度與皇室宗親無異,但錢銀來源卻也是來得很明白,乃是出自從皇室手上奪過的封邑,而他對於貪汙虧空之事甚為痛恨,手下懲辦貪官無數,當然其中也有很多頗具爭議之案,長公主的駙馬就屬一例。
柏榆道:「還有什麼事嗎?」
太守道:「過兩天是霜降節,晏城有慶賀此節的習俗……」
「這倒有趣,如何慶祝?」
「每年霜降當日及當月之內的露水霜水會用以釀酒,名為『晏霜酒』,每年霜降也會辦品霜會,取之前釀下的晏霜酒來品賞,一是預祝豐收,二是作為賞樂。」
九千歲道:「我覺得此習俗非常有趣,不知太後意下如何?」
太後道:「既然來了,也該體會一下此地的風土人情。皇上覺得怎樣?」
見千歲和太後都說『好』,皇上又哪會說個『不』字?於是此事就此定下了。
晏城太守決意討諸位的歡心,實際上一早已為今次『品霜會』打點得七七八八,於晏城名山也搭好了亭臺,早恭候聖駕。
柏榆出門之前,拿出鑰匙,丟到地上,房中另一個人――被鎖著的人對他橫眉:「你鑰匙丟那麼遠?我怎麼撿?」
柏榆笑道:「沒什麼,就是想拿『看得見、夠不著』的感覺折磨一下你。」
聶晨霜恨恨道:「你說會放了我的!」
「我鑰匙都給了你,你還不會走?」柏榆道,「你可是逃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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