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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真的。

秦斐生真的要和南嫣訂婚了。

而她，卻成了最後一個知曉這件事的人。

&ldo;什麼時候的事?&rdo;她的聲音依然冷靜，只是臉色微白，從腳底升起的徹骨寒意，已傳遍四肢百骸，整個人都凍住了。

&ldo;我們半個月後訂婚。&rdo;南嫣揚了揚唇角，端出勝利者的姿態，掏了張卡推到她面前，悠悠拖長調子，&ldo;卡里有一千萬，拿了錢，立刻離開他。&rdo;

洛妍掃了眼那張卡，目露古怪地笑笑：&ldo;一千萬?&rdo;

南嫣紅唇輕勾，眸中流露出幾分輕蔑，&ldo;怎麼，一千萬都不滿意?你胃口也太大了，一個小助理而已，打拼五十年可都掙不到這一千萬。&rdo;

洛妍抬起下巴，清湛眸光中迸射出一絲嘲弄，冷冷道：&ldo;原來秦斐生在你眼裡只值一千萬，還是說你堂堂的南大小姐，只拿得出一千萬，打發我這麼個床伴，嗯?&rdo;

一字一字，譏誚無比。

南嫣一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半晌怒道：&ldo;你果然是衝著秦家的錢!&rdo;

洛妍輕嗤了聲，&ldo;難道你南家不是?&rdo;

頓了下，一雙妙目陡然變冷，&ldo;你最好別忘了，我還是洛志衡的女兒，衡安集團的股份也是真的。你憑什麼覺得，我為了區區一千萬，會答應你的要求離開他?&rdo;

&ldo;那是不可能的事。&rdo;洛妍一字一頓，加重了語氣。

&ldo;行吧。&rdo;南嫣平復了情緒，指尖輕輕往上一推，墨鏡頓時遮住小半張臉，嘴角牽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ldo;半個月後直播訂婚儀式，你好好看著，大家是怎麼祝福我們的!&rdo;

說完噠噠踩著細高跟，搖曳生姿地出去了。

直到那道聲音消失，洛妍才屈起雙膝，將臉埋進了臂彎中。

腦子裡很亂，前所未有的亂，許多念頭一晃而過，她卻什麼都抓不住。

茫然，無措，心口一片麻木。

她甚至懷疑自己剛剛做了個噩夢。

可空氣裡那陌生的香水味，正肆無忌憚地浸入肺腑，彷彿魔咒般提醒她。

淚水濡濕了胸前一大片，唇齒間鹹澀交織。

她慢慢抬起頭，抓住自己的手機，溺水中的人一樣，再次撥了秦斐生的號碼。

預料之中的，無人接聽。

她靜了下，匆匆跑出病房，在公用的電話亭裡，雙手顫抖著，又打了過去。

小心臟突突直跳，在那聲醇厚如酒的&ldo;餵&rdo;跳出來時，她屏住了呼吸。

&ldo;是我。&rdo;她聲音放得很輕，也很柔。

那頭頓時沒聲音了。

&ldo;秦斐生。&rdo;她顫音喚他，一遍遍的，無比急切。

她的聲音卻似被吸入了黑洞，那頭什麼回應都沒有。

最終，洛妍放下了話筒，額頭抵著電話，嘴唇微微哆嗦著，慢慢哭出了聲。

她哭得失了神，渾渾噩噩的，再次回過魂時，已經到秦斐生家樓下了。

雨水滴滴答答落下，夾了細碎的冷風，遠處燈火旖旎，這裡卻是一片濕漉漉的暗色。

心臟似中了一箭，她只能極慢極輕的呼吸，手頭並沒有傘，兀自站在昏淡的雨幕下。

保安撐著傘走過來，臉上透出幾分為難，&ldo;洛小姐，天都快黑了，你還是走吧。我早和你說過了，秦先生他不在家。&rdo;

洛妍表情愣愣的，完全沒反應，滿頭披散而下的長髮，被雨水浸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