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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備註為&ldo;何&rdo;的號碼嘟了好久，才終於被人接了起來。

&ldo;何老師，洛天沒有大人在，麻煩您先幫我看好他，我還過十分鐘就到幼兒園，他應該沒有受傷吧?&rdo;洛妍試探著反問。

那頭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背景靜的過分，沒有任何細微的聲響，連小朋友的哭鬧聲都沒有。

洛妍感到奇怪，仔細看了眼那個號碼，這才發現自己慌亂中打錯了，不是打給何老師，而是秦斐生的助理小何。

她趕緊說道：&ldo;小何不好意思啊，我打錯電話了，孩子在幼兒園出了點事，我急著去處理，就不和你多說了。&rdo;

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那頭的秦斐生一身灰藍色睡袍，面無表情地握著小何的手機。

&ldo;生哥，誰給我打的電話啊?&rdo;小何正好從衛生間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漫不經心地問。

&ldo;推銷的。&rdo;秦斐生不動聲色刪了通話記錄，把手機遞給小何，淡淡地說道：&ldo;換個鈴聲。&rdo;

小何接過手機，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ldo;我也覺得這個鈴聲太吵了。&rdo;

秦斐生坐下，雙腿優雅地交疊著，指尖隨意地叩擊著身側的沙發，一下一下，在空曠的室內顯得格外清晰。他又翻了兩頁劇本，目光卻壓根沒落在劇本上，似在放空，似在深思，令人琢磨不透。

突然他抬起頭，看了眼正低頭玩手機的小何，說：&ldo;你去給我查件事。&rdo;

他語氣微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

洛妍走到小班教室門口時，裡頭的小朋友都出去了，幾個老師圍著一個家長，耐心地解釋著什麼，有個小朋友扒拉著家長大腿，哭得眼淚汪汪，眼睛鼻子通紅，鼻涕眼淚糊得滿臉都是，看起來可憐極了。

朝教室裡看了左三圈右三圈，依然沒發現洛天的身影，洛妍心口沒來由的一陣狂跳，整個人都不好了。

&ldo;你們為什麼把那小兔崽子藏起來?還有沒有天理了?他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子，還威脅孩子不許告訴老師家長，你們幼兒園就是這麼縱容凌霸的?&rdo;浩陽媽媽解開浩陽的袖口，露出已經腫起來的胖胳膊，憤怒地放大了聲音。

&ldo;浩陽媽媽，你先喝杯水消消氣，洛天媽媽馬上就到了&rdo;何老師蹙眉安慰道，見洛妍從門口進來，立刻朝她打招呼，&ldo;你可算來了，你等一下，我這就讓洛天過來。&rdo;

洛妍點點頭，剛調整好面部表情，浩陽媽媽已拎著孩子衝到她面前，迸射著憤怒的目光裡多了一絲輕蔑。

&ldo;你就是那個洛天的媽媽?&rdo;

&ldo;對，我是洛天媽媽。&rdo;洛妍語氣平靜，目光也很平靜。

&ldo;你怎麼教你兒子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在幼兒園欺負小朋友，看把我孩子打的，還威脅我孩子不許告訴老師家長，要是我今天不問，我孩子在幼兒園被欺負成這樣了我都還不知道!&rdo;

浩陽媽媽指著她的鼻子，唾沫橫飛地罵道： &ldo;我告訴你，不要說你兒子還只是個四歲孩子，跟小孩子計較什麼?像你兒子這種熊孩子，小時候不教他做人，長大了他也做不了人!&rdo;

浩陽媽媽揚起下巴，語氣更加輕蔑了，&ldo;那就是社會渣滓，小混混黑社會，活該下半輩子蹲監獄!&rdo;

一個字一個字聽過去，洛妍已經氣得雙手微微發抖，可她生生忍住了，肩背挺得愈發筆直，兩道審視的目光，從浩陽媽媽的臉上滑到了浩陽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