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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騙你什麼了？&rdo;裴子昂不認帳，&ldo;說好了做交易，一物換一物。是你自己沒問清楚，怎麼怪得了我。我還沒和你算帳呢，答應了的事你根本沒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難道不懂？&rdo;

耍賴誰不會？

&ldo;就是食言怎麼了？我是姑娘家，又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用不著學什麼君子重諾。&rdo;

其姝氣呼呼地從荷包裡翻出後添的那張契約，撕碎了往後丟到他身上，&ldo;不和你換行了吧！

山裡風大，吹得紙屑飄落一地。

有匹馬兒踏過紙屑追上來，&ldo;王爺，宇文通的人已經走遠了，確定沒人跟上來。&rdo;

&ldo;嗯，你們先回去。&rdo;裴子昂輕聲吩咐，&ldo;別忘了跟尚四老爺說一聲，五姑娘在我這兒，讓他不必擔心。&rdo;

說罷，策馬往一條岔路上拐去。

其姝看著代表著玄衣衛的火光越行越遠，禁不住又掙紮起來。

&ldo;我也要回去，你放我下去，我自己會騎馬！&rdo;

見裴子昂不理她，又問：&ldo;你要帶我去哪兒？&rdo;

&ldo;帶你去賣。&rdo;裴子昂不鹹不淡地開了口，&ldo;反正我是天下第一大壞人，索性把這麼鮮嫩的小姑娘賣個好價錢，換些美酒佳餚。&rdo;

作者有話要說：

其姝：救命s

第17章 同騎共乘

他們最後停在一處山峰上。

裴子昂下馬後便走開了，其姝坐在馬背上，四處張望，確定這裡沒有人也不可能有集市才放了心，身手矯捷地跳下地去追他。

裴子昂在靠近山崖的一棵大松樹下，背靠山石席地而坐，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根草。

見其姝走過來挨著他坐下了，便熄滅了手上的火把。

陌生又黑暗的環境難免令人不安，其姝不自覺向他靠近了些。

&ldo;不是要帶我去賣嗎？&rdo;她挑釁似的說，&ldo;到這麼個鬼地方，賣給山神哦？&rdo;

&ldo;別小看這個鬼地方，&rdo;裴子昂抬手一指，&ldo;看那邊，有你驚訝的時候。&rdo;

其姝半信半疑，順著他指的方向張望幾眼，黑唆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這有什麼好看的？

又騙她！

其姝嘟著嘴抱住膝蓋，賭氣不想和他說話。

靜默良久，還是裴子昂先開了腔。

&ldo;其實我也覺得我挺壞的。&rdo;

噯？

其姝驚訝地轉頭看他，因為壞境太黑，只看到一個朦朧的側影。

&ldo;我家裡不甚和睦，繼母心思多，希望越過大哥，讓她的兒子繼承王爵。我七歲那年，為了打壓大哥，她給我大姐找了一門看似光鮮，實則極差的婚事。我為此絞盡腦汁，想了許多辦法，鬧騰了好多次，終於把事情捅到皇伯父跟前去，給大姐重新安排了一門好婚事。那時候我不過是個小孩子，沒有人脈沒有能力，連見皇伯父一面都得大費周章。如今，我有軍功有官職，又得皇伯父信重，幾萬玄衣衛任我差遣。可我不但沒再救我的姐妹，反把她推到了火坑裡。也難怪你罵我。&rdo;

其姝心腸很軟，聽他如此一說，反倒不忍心再說什麼，轉而安慰道：&ldo;這……你如今長大了，要顧忌的事情也多了，自然不像小時候那樣隨心所欲。若不與戎人談妥條件，他們揮軍南下，佔領了我們的城池，百姓們不就要遭殃。&rdo;

她想起不知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