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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朱志陌持續不斷的笑聲惹得万俟昶內心躥起了火。

他知道朱志陌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愚蠢和無知。乖徒兒？他的確是朱志陌的「好徒弟」，二十年來任其擺布。

「真是辛苦你了。」万俟昶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盯著朱志陌說道：「為了今天能站在這裡，居然隱忍藏匿了幾十年。朱先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万俟昶說完之後，朱志陌終於止住了笑聲。他抬起手，用指尖在眼角輕拂了一下，心情愉悅地應道：「為師早就教過你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而且，站在這裡也不是我最終的目的。」說完，朱志陌又笑了一聲，這一次的笑聲與之前的不同，尾音發顫，顯示出他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朱志陌這人多年以來能裝成一副老實人的樣子，與他的樣貌也有離不開的關係。方臉、圓鼻頭、八字眉外加上寬厚的額頭和下巴，十足的老好人面相，不管什麼人初見到這張臉時，都不可能想像得到其內裡有多麼的狡猾齷齪。可就是這麼一張臉，剛剛竟露出瞭如此狂傲不羈的表情，實在讓人彆扭的很。

「難不成你還想要稱霸整個天元大陸？」万俟昶的聲調中透出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他裝作聽不懂朱志陌的言外之意，繼續說道：「朱先生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如今即使佔領了金翎國，好像也不是你的功勞吧。」

「乖徒兒這是責怪為師搶佔了你的好處？」朱志陌揚起了一邊的眉毛，眯著一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帶著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打量著万俟昶。

万俟昶猜不準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只好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難道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哪怕一句解釋都沒有？」

朱志陌冷哼了一聲，將雙手背在身後，說：「乖徒弟，別把你的小把戲用在你師傅身上。別忘了，你可是我親自手把手教出來的，現在你在想什麼，接下來你想做什麼，我都猜的到。」朱志陌說這話還真不是嚇唬他，万俟昶這個人太直白了，別說是他了，但凡是在万俟昶身邊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的人，都能把他的心思猜出個一二來。對了，歐陽淳除外，那人是個真傻子，和万俟昶一樣簡單的可笑。真是搞不懂，神裔裡怎麼還會有這麼蠢的人。

「嚇唬我？」万俟昶也跟著笑了一聲。

「嚇唬你？有這個必要麼。」朱志陌瞥了他一眼後，目光延伸到万俟昶身後富麗堂皇的皇宮主殿上。他停頓了一下，又說：「被跟我裝傻了，我知道那天救走你的是神裔的人，你這幾天都和他們在一起，他們應該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

万俟昶梗了一下，還是不打算承認立場。

「他們是告訴我不少事情，可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這就沒意思了，万俟。」朱志陌說著，看也不看万俟昶一眼。「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你已經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是我選的麼？是我要和你對立的麼？」朱志陌說的話和他無所謂的態度在一瞬間把万俟昶點炸了，他怒不可遏地舉起手指著朱志陌。「你別忘了是你先對我下的手！我敬你為師，將你的教導謹記於心，為你衝鋒陷陣，可我換來了什麼樣的回報？趁我不備在我身後捅刀子！」

「是啊，那又怎麼樣。」朱志陌點點頭，無賴似的說道：「我養你成人，還教你修靈的功夫，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窮人堆裡化為一灘爛肉。找你要點回報，又怎麼了？」

万俟昶指著朱志陌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他臉色漲紅，一腔怒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你！你！」万俟昶氣糊塗了似的，咬牙切齒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万俟昶的情緒並不能影響到朱志陌，他轉過頭朝東邊看了一眼，而後說：「乖徒弟，敘舊到此結束，站